想出来的。”
“将军此话怎讲?”
阎达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想问题的习惯,尤其是领兵之将,尤其是名将,他们有太多的经验,有太多的成功先例,因此极其容易从过往的经验中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就形成了思维的定式。你我也是如此,但我这几年却在试着打破这种思维定式。呵呵,我是想用我三弟的方法去想问题。”
“维公子?”
“是,我三弟每每都能在关键时刻出人意表,做出惊人之举,实在令我这当大哥的钦佩不已。我左思右想,终于发觉其中关键。我三弟虽然是个性情男儿,但想问题却从不鲁莽,而且是跳出这里利益***,站在外面去看,所以看得比别人全面清晰。这和他的经历有关,毕竟他是在西洲长大,冷眼旁观已经久了,所受的熏陶也跟华朝无关。”
说到此处,阎达摇头兴叹,续道:“可惜我们都不可能学他,只能模仿个大概而已。现在我对局势做出的这些预测,似乎还有很多不对头的地方。而且学我三弟考虑问题的方式,也有一个很大的弊端。”
其属下诧异地问道:“有何弊端?”
阎达笑道:“天才和普通聪明人的区别,不是什么才思,而是直觉。普通聪明人总是能找出一个问题的关键,并且得到一个解决办法。而天才根本不用想,直觉已经告诉他们,问题的关键在哪里,然后再想一个办法就好了。也就是说,我三弟能用的方法,我们是用不了的。唉,若是他在这里就好了…”
阎达感慨的时候,夏维这个被他夸为天才的家伙,正在养伤呢。西二省北驻扎的北王军依然需要整顿,瞿远等人军务繁忙,很少来探望夏维。弥水清终究是姑娘,夏维为了养伤总是形同赤裸,她也不好常来。唯一每天定时来看夏维的,就只有一个老郎中了,闷得夏维要憋出鸟来。好在他体质惊人,在床上趴了三天,伤势愈合大半,他便不安分起来,披上衣服,在伤兵营里闲溜达,靠着随和的性子和胡说八道的本事,与伤兵们打得火热。
伤兵们也没什么娱乐,赌和酒都不能碰,闲来无事,听听夏维讲故事,倒也算是一件乐事。于是夏维便找了顶帐篷,摆开书场,讲的是他领莽军去打西洲的事,每日早中晚共讲三场,场场爆满,连身体无恙的士兵也有不少溜来听书,说到精彩之处,那真是掌声雷动,一片喝彩。
这一日夏维正说到莽军杀到西洲境内,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听得战士们咬牙切齿,大为同情西洲人。夏维话锋一转,口沫横飞地说他如何摧毁防海大堤,放洪水冲垮莽军。这时和夏维关系不错的郎中们早已准备好,夏维一讲海潮冲过大堤,他们就抖起床单,敲响饭盆,以模拟大潮汹涌之势,同时口中呼喝,装出莽军被水淹没时的哀嚎。战士们仿佛看到那海潮吞没土地的情景,又仿佛看到莽军战士在大水中无助的倒霉样子,一齐大呼过瘾,震天价的叫好声能传出一里。
而正在商讨军务的将领们也不得不停下来,等伤病营那边闹完了,再继续商议。此时他们的问题也很严峻,此地北王军已经整顿妥当,需要做出下一步的计划。颜夕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派出去的各部军队,都交由领军将领全权调动,只在大局上做出一些统一的战略部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