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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周公负成王朝诸侯
后元元年的夏天,天子没有北幸甘泉,也没有待在建章gong,而是去了鼎湖gong。(注)
鼎湖gong位于蓝田县,在上林苑的东南角。传说上古时黄帝采首山铜以铸鼎,鼎成,有龙下,小臣攀龙髯而上者七十二人。天子因此在蓝田建了此gong。
钩弋夫人是第一次来鼎湖gong,看着有些破败的gong室,心里十分不悦,天子却是不在意,对钩盾令的惶恐请罪也只是一笑了之。
“朕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与尔等无关。”天子的语气极淡,摆手让钩盾令退下。
钩弋夫人不解,却也无心好奇,隐下所有的心思,小心地伺候天子。
“卿退下吧!”天子在玉床之上躺下后便让chong姬退下。
“阿翁,弗陵陪你。”不待钩弋夫人开口,她shen旁的刘弗陵便期待地提议。
“今天不用。”天子摸了摸了幼子的额tou“去休息吧!”
刘弗陵还想撒撒jiao,但是,抬yan便见天子已经闭上yan睛,只能随母亲行礼离开,未chu内寝就听到天子的吩咐:“召黄门令。”一旁侍奉的宦者立刻应诺。
钩弋夫人的心不由一jin,却没有回tou,携起儿子的手步chu殿门。
回到居chu1,钩弋夫人便吩咐亲信gong人:“让中黄门来见我。”
帝寝内只点几盏灯。十分昏暗。接过天子亲自递过来地帛卷。黄门令受chong若惊。更是诚惶诚恐。
“这是旧图。照着绘一幅新地。明日时。朕要看到。”天子地声音嘶哑。让黄门令不禁颤栗。
“诺!”
“两图都要呈上。旧图不得有损。”天子淡漠地吩咐。没有更多地言辞说明若是zuo不到会有何后果。
“诺。”
不过是一件简单的绘图差使,黄门令却莫名地觉得其中绝对不简单。
退chu帝寝,黄门令一边回官署,一边打开帛卷,只看了一yan,便呆住了,双手更是颤抖不止,几乎拿不稳那幅菲薄的帛画。
“周公负成王朝诸侯图?”钩弋夫人不解地重复了一遍这个拗口的名字。
“是何意?”钩弋夫人不明白。
同样chushen卑微的中黄门原本也不知dao,但是,刚才在黄门署,黄门令与署中的老人已解释过这个典故,因此,他绘声绘se地给钩弋夫人讲解:“周武王灭商之后驾崩,由其子成王即位,但是成王年幼,难以掌国,便由武王之弟周公摄政,诸侯朝觐时,周公便抱着成王接见。”
“上为何要绘此图?”钩弋夫人若有所悟,却有些不敢相信。
中黄门却是立刻叩拜:“夫人大喜!”
双手在袖中死死地握住彼此,钩弋夫人ting直shen子端坐着,以困惑的语气反问:“大喜?”
“是啊!成王年幼即位,图中之意正是说主上有意立年幼之子啊!”中黄门谄媚地解释。
“如此大事,不可妄言!”钩弋夫人立刻训斥,不待他开口辩解,便摆手让他退下“这些胡言luan语,我只当从没听过。”
中黄门讪讪地退下,其它gong人也在钩弋夫人的示意退chu,留下钩弋夫人独自坐在殿中。
jinjin地掐住凭几,钩弋夫人咬牙伏在凭几上,心中不是志得意满的兴奋喜悦,而是莫名的酸楚悲凉,脑海中只有一句在不断回响:“我终于等到了!”
——所有的委屈、痛苦、谨小慎微…的日子终于…要到tou了!
黄门令呈上图画时,钩弋夫人、刘弗陵都在。
天子没有看新图,而是展开旧图,细细地检视了一遍,确认毫无损伤后便小心地收好,随后才抬yan看向殿下侍立的近臣。
“霍光。”
天子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霍光shen上。
应声来到殿门前的霍光恭敬地垂首,等待天子的吩咐。
“…过来。”天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让霍光入殿,同时摆手让chong姬与幼子退到后寝。
“这个…赐给你!”天子示意宦者将黄门令呈上的新图jiao给霍光“打开看看吧!”
“…诺…”霍光不解,却也不敢违抗。
“这…”看到图,霍光惶恐地跪下。
——图的右侧用小篆写有“周公负成王朝诸侯图”不容错认。
“主上…”霍光下意识地要推辞,天子却已起shen回内寝。
“当初想赐没赐成,如今却是不赐也不行了!”天子轻声低喃着意味不明的话语,只有他自己能听清、听懂…
“阿翁,那是什么啊?”刘弗陵一脸好奇地扯着天子的衣袖,小手指着天子手中jin攥的帛卷。
拍了拍幼子的tou,天子将帛卷收回怀中,轻笑:“这个呀…是阿翁给自己准备的陪葬…要带进茂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