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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五柞gong之天子气
(绝对不是易楚偷懒,昨天先是单位开了一天的会,晚上,一阵雷鸣之后,小区断电…今早一看,可怜我辛苦码chu的两千多字只剩不到千字…吐血啊…)
后元二年,chun,正月,天子朝诸侯王于甘泉gong,赐宗室。昌邑哀王髆薨。(注1)
二月,天子行幸盩厔五柞gong。
五柞gong,只要看到那片皆是连三抱上枝、荫覆数十亩的五柞树,便能明白gong名的由来了。
这座几乎位于上林苑最西tou的离gong有着与众不同的高大轩窗,推窗,山林秀se便入yan中,但是,早chun二月,荒凉的山野只能让人觉得萧索。
看着那些因为陈旧而黯然的陈设装饰,刘弗陵的心tou不时掠过一丝yin冷。
八岁的他早已不再懵懂无知,至少,他明白自己不能追问母亲的下落。
——他不能chu2怒父亲。
对向来chong爱自己的父亲,刘弗陵由衷地恐惧了。
恐惧的并不只是年幼的皇子。
正月,侍中仆she1ma何罗与重合侯ma通谋为逆,ma何罗怀白刃入帝寝,为金日磾发觉,被擒,穷治之下,所有与谋者皆伏辜,包括当初随ma通力战获太子少傅石德的德侯景建。ma何罗枭首,ma通、景建腰斩,父母妻子同产弃市,其余共犯均an罪行轻重依律受刑。
——江充、苏文、刘屈氂、李广利、商丘成、李寿…甚至钩弋夫人…
——参与那场变luan或者从那场变luan中得益地地人一个个或是遭到清算。或是获罪被诛。或是下落不明…
——谁敢说自己能够幸免?
恐惧是会让人疯狂地。
刘弗陵不知dao。父亲会不会忽然想到他…
——连昌邑王都死了啊…他恐惧着,却不得不若无其事地在父亲面前,一派天真烂漫地亲昵、撒jiao——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样才安全,他别无选择!
“霍光…”苍老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他没有动,乖巧地趴在床边看着父亲,耳边听到霍光平常一样恭谨的声音:“陛下!”
“这里衰败了…”天子混浊的目光打量过殿内的一切,轻声gan叹。
霍光同样轻声回应:“陛下许久未至,此行又来得匆忙,未及修整。”
——昨天,他的父亲仿佛忽然厌恶了甘泉gong,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离开,却一直到了渭水边才决定驾幸五柞gong。
“…修整…”他的父亲很困惑地重复这个词,随即便恼怒起来。
“没有用!”年迈的天子狠狠地挥手,干瘪的手衬着纯黑的服se,显得那么无力,但是,宽大的广袖却带起了一阵风,舞动殿内的轻纱,卷起一gu**陈旧的气息。
刘弗陵忍不住煞白了小脸,惶恐地望着父亲。
霍光不解地看着皇帝瞬间又平静下来的样子,那一瞬间,天子暗黄的脸se似乎也明亮了许多…
“…哼…没用的!修整也没有用!…就这样吧…”大汉天子近于呢喃地轻语,闭上yan睛,毫无血se的手缓慢地hua过寝床上铺设的褥面,透着令人心颤的温柔。
看着忽然睡着的天子,霍光默默地垂下yan,轻轻摆手,示意皇子与他一起退chu帝寝。
——也许,这座看似不起yan的离gong,其实藏着天子独占的秘密…
——因此,大限将至的天子选择了这里…
——因此,在这座gong殿里,天子不会需要陪伴…
任由霍光牵着自己的手,刘弗陵沉默着走chu帝寝,安静地在门外等待,对仍有寒意的chun风毫无gan觉,直到有gong人为他披上狐裘,他才转tou看了一下那个gong人。
“霍侍中吩咐婢子去取的,说皇子年幼,当小心保重才是。”gong人轻声解释,他听着却不由讶异。
转shen望向霍光,刘弗陵只看到他与一个谒者装束的宦官jiao谈的背影。
“长安狱有天子气?”天子的声音嘶哑,艰涩的gan觉让人不由颤栗。
刘弗陵眨了眨yan睛,不是很明白殿中跪着那个所谓的望气者说的是什么意思。
随即,他听到了父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