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郭穰的履历。”杜延年的左手指着一卷竹简，随后，用右手指向另一卷竹卷“这是…”

杜延年从袖中取了两卷竹简，在案上并排展开，随后转了一个方向，让霍光自己看。

“幼公。今天，幸君的儿在我家中了意外。我最小的女儿牵涉其中。”霍光盯着明亮地火焰，忽然开。

“上官桀的履历。”霍光淡然地说他要说地话。

杜延年抚额：“长主担心将军更看重皇曾孙？”不能说长公主的担心毫无理，但是，寄望于婚姻，未免…妇人之见啊！

霍光笑得冷漠：“上官家的籍上，兮君的名是嫱。妃嫱嫔御…也许，上官桀从一开始就有这打算！”想到外孙女地名，霍光已有七分笃定，暗恼之下，他已直呼上官桀的名。

，示意他继续。

听到这番与此前的话题完全是风不相及的话，杜延年怔忡了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却是瞠目结，不敢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领会错霍光地意思。

书房内寂静无声。良久，杜延年才听到竹简相碰的轻响，抬却见霍光已经起，两卷竹简被他拿在手中。

再炙烈的火焰也有燃尽的时候，当竹简焚尽，只有木炭的温炉中，火焰再次驯服地敛起光芒，静静地炉中休息。

看到霍光用铁条弯曲而成的火挑开悬于梁上的鎏金铜温炉盖，杜延年便知霍光要什么了。

将两卷竹简放在炉中烧得通红的木炭上，看着竹简迅速被着，亮蓝的火焰从圆形的炉窜，霍光睁大了睛，抬手用火拨动竹简。让火焰更加炙烈。

霍光盖上炉盖，依旧站在温炉前，微微勾起角：“长公主前日向金赏打听我的女儿品貌如何…”

“什么结果？”霍光微微皱眉。

霍光轻笑，并没有否认杜延年的话：“得到之后便会害怕失去。”

杜延年刚想说什么，陡然想起这个话题的起因，不由沉了一会儿，才抬望向霍光：“大将军可是觉得左将军已有所计较？”

鄂邑长公主的脑恰到好——她很清楚，她地一切都来自今上，如果今上有失，她便还是那个一文不名的公主，尽她的确是皇女，但是，不是所有的皇女都能拥有窦太主、平长公主那般的尊荣权威的。

杜延年收回手，沉默垂首。

“那人说赵婕妤当时就让人查了郭穰，结果如何，他不知。臣便请掖令查了郭穰的籍册。”中上至娥、婕妤。下至婢、阉宦，每个人的、经历皆由掖登记造册。

“若是那样…可就很不好了…”霍光轻声低语，轻轻地用火敲着炉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响让杜延年的心跟着起来。

霍光轻笑：“我倒没有料到长公主还能将我与卫家联系在一起。”若非如此，便不会对先帝遗诏皇曾孙养视掖的事情那般张。

杜延年不由一惊：“县官才十岁…”不过幼学之龄，议婚未免太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