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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二十四)一拖再拖
一听说是汉宣帝为我召的太医,我暗暗叫苦。我甘冒奇险,孤注一掷,甚至不惜到鬼门关前去打了个转,可不是为了,让那汉宣帝来心疼我的。
无奈我是哑ba吃黄连有苦说不chu,魏夫人仿佛还想说什么,终究yu言又止。
帮我掖了掖被角“子服勿需多想,当务之急当是先养好shen子,这才不枉司ma大人救你一场。”
“司ma大人?”
司ma洛?救我的那个人是司ma洛?
兀自不愿相信,我不死心地向魏夫人进一步求证:“夫人说的是哪一位司ma大人?”
“自然是光碌大夫司ma洛司ma大人。那日子服落水,吓得我是魂飞魄散,偏巧几个内侍全都不会水,若非司ma大人奉命觐见太后正好经过,后果实在不堪设想。”提起当初,魏夫人仍是心有余悸。
真的是他!
理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只是不由自主回想起,水中相拥的那一幕。
当下懊恼不已,怎么偏偏是这个自大狂。我居然还像只八爪章鱼似的,缠住他不放,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早知如此,我宁可淹死在那池子里,当个冤枉水鬼。
只有这样懊恼着,才能忽略心底shenchu1那一丝悸动。
是的,是应该忽略的,目前我最应该关心的,不是谁救了我,司ma洛其他什么人也好。我何必guan他在经历了那次落水事件之后,对我是何观gan。
那池下的互相偎依,怜爱地mo挲我的tou发,无比心安的温暖,这所有的一切,我都应该统统忘了的。
不过是生死一线的错觉罢了。像司ma洛那般光芒四she1的人wu,或许会让人狂热地迷恋,却永远不会予人踏实的温暖。
说到温暖,较为柔和的汉宣帝比司ma洛,更ju有迷惑xing。
现在,我大概已经成了整个长乐gong、整个掖ting、整个皇gong,那些gong女们又羡又嫉的对象。
因为我因祸得福,得到了汉宣帝格外的眷顾。特别为我召太医,赐药材。又令掖ting中最有权势的掖ting令崔怀,亲shen前来探望。
这是何等的荣chong,几乎是史无前例的。
如果我告诉她们,我并不希罕这份眷顾,甚至惧之如洪水猛兽。我愿意用皇帝的荣chong,跟她们中的任何一个jiao换。从此只zuo一个安安份份的gong女,静待下一个chugong的机会。
我想恐怕没有谁会相信,或者以为我在矫情炫耀,或者干脆以为我疯了。
矫情也好,疯了也罢,即便有人信了我的疯话,同意jiao换,我又该怎样把这龙恩换给她?
皇帝的恩chong,没落在你tou上的时候,你是盼也盼不来。等落到了你tou上,你同样也是推都推不掉。
但我并不打算就此顺从,谢恩受chong。
没错,我确实推不掉那恩chong,但我可以拖。拖到汉宣帝对我的新鲜gan渐渐褪去,拖到他再也记不起,gong中还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
我有把握,我一定能够拖到那一天。
归gen究底,我和汉宣帝,不过一面之缘。纵然我挑起了他的好奇心,可一个人的好奇往往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
皇帝的shen边从来不缺女人,多的是环fei燕瘦绝se佳人,她们的温柔多情,她们的jiao媚明艳,久而久之,自然会一点一点抹去,抹去汉宣帝对廉子服那微乎其微的一点记忆。
因此,一个皇帝对人的好,尤其是对女人的好,好似建在liu沙上的城堡。最经不起的,就是时间的考验。
其实,要说对我好,这gong中对我最好的男子,不是汉宣帝,更不是司ma洛,而是安yang郡王刘平康,那个少年小王爷。
也许,一个孩子对你的好,才能算得上真心实意,不带任何条件。
“子服,你怎地越来越消瘦?咳嗽的mao病也老不见好,你到底有没有吃我带给你的那些补药?”
安yang王坐在我的床前,孩子气地拧起那两条已略显英气的眉mao,不无忧虑地望着我。
我刚溺水生病那阵子,刘平康正巧回了他的封地安yang。
然后,突然有那么一天,这小王爷莽莽撞撞地冲进了我的屋子,瞧他那jin张样,不知dao的还以为我陡然病情恶化,即将不久于人世。
他的后tou跟着两个随从,手里捧着、腋下夹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装的全是些人参当归之类的补品。
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每一次来长乐gong,都是成堆成堆,往我这儿搬。我看这小子不把我补得liu鼻血,是绝不罢休。
不过心里却还是暖洋洋的,这才是我想要的温暖。
那个没心肝的司ma洛,救了我又怎样?我病了这么久,他可是一直地不闻不问,就算不方便来看我,好歹你也跟信铃、小沅她们打听打听我的近况。
倒是听说他来了几回长乐gong,枉费我拐弯抹角地tao信铃她们的话,却tao不chu半点他司ma大人关心我的迹象。
摇摇tou,摇掉脑子里那张,堪比狐狸jing投胎的英俊脸孔。我颜雨可不会zuo那zhong自寻烦恼、自作多情的蠢事。
刘平康仍旧在那边喋喋不休地抱怨,抱怨太医署的那群庸医,抱怨我shen边的人对我照顾不周。
这时,信铃端着刚熬好的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