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苦难言，明明冤枉却辩白不得，难不成要我告诉上官太后，我原本是想引某人驻足，但那某人绝不是汉宣帝。汉宣帝只是个意外现的不速之客。

“服，你应当明白孤调你长乐，便是一心要栽培你的。孤对你说过，孤会尽力为你安排。你就这样等不得么？你就这样迫不及待，要对陛下投怀送抱么？”

我忽地心下刺痛，仿佛前声声指责我的，不仅上官太后，还重叠着司洛的脸，双目涌泪“太后，婢——”

却没蒙得住上官太后，冷笑。

上官太后那里突现痛心之，与司洛一般无二，那是被自己亲近的人欺骗和背叛的痛心，心里越喜越亲近，心便会越发痛得厉害。

我方寸大，心里只一个想法。

平常灵活的脑跟齿上了锈似的，想不办法来化解太皇太后的怒火，唯有着承受。

待得到殿堂，我才知信铃那所谓“脸不太好”实在是形容得太轻了，上官太后的脸，何止不太好，简直是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我没想到，这些日的朝夕相，自己居然在上官太后的心里占了一个位置，于是对上官太后除了惶恐之外，又多了一分愧疚。

上官太后站起，走向我，站在我面前，居临下，望着跪在地下的我。

蓦地横空一掌劈来，却是上官太后狠狠地甩了我一个耳光，甩得我冒金星，翻倒在地。

不，不行！我绝不能去给皇帝侍qin！以前因为自己不能，现在因为司洛更不能！

良久，上官太后方开，语气寒冽，但话里的火药味却在逐步升级。

她轻抬玉手托起我的下，朝我恶毒地笑“你想去侍qin尽去好了，不过你别忘了，侍qin一夜容易，得一时也容易，难得是如何保住你的地位。廉服，孤等着看你打回原形幽jin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

我不清楚上官太后这一席话有多少负气的成分，但是她却提醒了我。若要打消汉宣帝对我的念，唯一的希望便在这小太后上。只要她执意反对，汉宣帝是那般顾念她的受，绝舍不得违逆她的意思、伤她的心。

“你以为你使这些鬼祟伎俩，就可以攀龙附凤一步登天么？孤今日告诉你，你廉服这辈也休想亲近陛下，孤既可以一手扶持你，同样也能一脚踩扁你，叫你永世不得翻。

“…”我无言以对。

心如麻，机械地拖着沉重的步往回走，我需要好好地静一静，理一理绪。只有理清了绪，才能想解决之，解决这一个个难题。

准确来说，是上官太后冲着我冷怒目、霜刀雪剑，而我给这冷凝的气氛压得抬不起来。

我暗叹一气，看来外那一幕“凭歌惑君”已然传到了太皇太后耳里。

反正我已经煎烂额，不在乎这小太后再来多几个包。

昏昏脑中我听见自己说：“太后就算为了太后自己，也必须阻止陛下召幸婢。”

她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以歌声来引陛下驻足，服倒是别心裁。”

打脸死撑着，扑通一声跪下“太后，婢当时只在练歌，婢真的不知陛下如何会到了那里？”

心中忽地闪过司洛的面容，脑蓦然一，tuo而：“因为太后着陛下，如何能够容忍其他女染指陛下，尤其是婢这样低jian而险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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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直起，抓住上官太后的袖角苦苦哀求。

可是还有人等不及我缓过这气，便急着要找我算帐。

我这里还没踏屋，信铃便急急惶惶自走廊那一奔来，边跑边向我：“服，快，太皇太后召你过去。”

我呆了一呆，信铃已到了近前，又小声急促地说了一句：“服，你要小心些，太皇太后的脸不太好。”

“服一人在此便可，余人退下。”

“太后说得极是，是婢鬼祟，是婢辜负了太后。就请太后去跟陛下说说，不要召幸婢，婢愿意一辈在长乐，为太后作作，来赎婢的罪过。”

上官太后愣住了，后退一步，忽地面讥诮“你又想耍那以退为的把戏么？你想孤去和陛下吵闹，让陛下面保你，而挑拨孤与陛下的关系？廉服，你好的心计。”

一众婢、内侍走了个一二净，空的大殿，只剩我和上官太后大瞪小。

我的背影是那样地冷漠绝情。

给读者的话:

“练歌？你练歌为何不在房中？不在和田？却独自跑到了长信外？还单单挑了陛下yu门之时？廉服啊廉服，你当真以为孤是傻么？”

“哦？”太皇太后依然延续先前的恶毒表情，像豹戏边的猎“这是为何？你倒是给孤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