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你很久没有唱歌了吧？似乎，这几年里再没有传你新唱的曲。其实我喜听你唱歌，你作的那支凤求凰，词曲皆堪称一绝。”

渐昏迷的霍成君，支持不住自己的重量，歪歪斜斜倚向我，吃力地抬望我，问我：“服，你告诉我，萧屹在弹这支曲的时候，是不是在心里也偷偷想过，要和我携手相将？”

我微笑不语，这时候，我不需要说任何话，却比讲任何话都要来得有说服力。

？你也太小看了魏夫人，她要我带话给你，她答应你的，她到了。她没答应你的，她也会继续地下去。她隐姓埋名，把你的儿带大，教导他成材。”

却不等我回答，就调过了，心醉神驰“这也是应当的，萧屹本就是值得天下女的倾心的好男儿。”

“老天到底开了，老天到底待我不薄。如此，我此生无憾了，我此生无恨了。”

笑意从那眸里渗，化作一滴泪，多么宝贵的一滴泪，从天上，落中，我以为，那是滋涸的甘霖。

她甜幸福地畅想着，回忆着，轻轻地哼了声，低柔缱绻，在这寂廖的云林阁。

她望着我，她中的我，染了她的幸福，那小小的倒影竟也显了甜。

唱到这里，她陡然地皱眉，气促，上摇摇坠，我这才后知后觉到了不对劲，奔到近前，扶住她的，看见，看见，她的右手无力地垂下，着的一片碎瓦瓷，自指间掉落。而她的右腕，划了一目惊心的大，血，已将她一条胳膊、半边，染红。

（注：历史上，霍成君是在被废十二年后，才被汉宣帝下令迁至云林馆，她自觉已无生趣，方才自杀。死时，大约三十五岁。在本文，也是为了情节更有震撼力，才将她自杀的时间提前了十年左右。）

跟着，又看着我，楚楚双眸，添染了幸福的羞涩“服，你可知，我最喜萧屹弹哪支曲？”

这一次，她等我回答了，我却回答不，唯有用力地。霍成君又笑了，人就是人，无论哪一笑，都是那般的明艳照人。

又不等我回答，自动揭晓答案“我最喜的，就是你在清凉殿唱的那曲凤求凰。”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霍成君，愿嫁萧屹为妻。不了妻，我为妾；不了妾，我为婢。总好过，这未央中，虚妄一场，凄凉半生。”

她便对着那天光，喃喃地唤着萧屹的名字，喃喃地许愿来生。

“有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何日见许兮，我旁徨。愿言…德…兮，携手…携手，携手…”

这回到霍成君惊愕“难，她没有淹死？”略一思量，惊愕更甚“难，所谓的堕，只是魏夫人障法，她本不在那辆车上？”笑靥停滞，但中却是有了真正鲜活的笑意。

霍成君转向我，鲜活了的眸汪汪，楚楚动人，仿若回到少女时代的轻松快“服，魏夫人也着萧屹，是么？”

给读者的话:

今天两更，下个星期我会三更。

她倚在我的肩，视线接着上移，移到那屋，屋有一瓦，碎了半块，从中漏下一缕天光，清明的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