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不齿，拂袖而去，我用这样一句话话恭送他离开。

“是，夫人”

昨日，汉宣帝借义言语无状，赶他了。太拼了命地求情，才留下了。为此宣帝和太闹得很不愉快。我当时就在想，这会不会是宣帝的投石问路，试一试太对义、对廉家到底有多重视？又或者，这本就是他要着手整治廉姓族人的先兆？

小婢委屈，因我语声的不悦，不知自己错了什么，怯怯地告退。怯怯得又让我心有不忍，柔和了神“你，是叫，秋芙？”

“等等，还有，小沅的家里，也要再去一次，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再送些银两过去。还有，还有信铃，就是曾经汀兰轩的常人，也请他代为看望。”

秋芙刚不久，为着我的柔和而雀跃，脆生生地答：“是，夫人，婢秋芙。”

终于没了力气，浑酥，坐在席，衣服上，菜混合起来酸腥气，一下冲鼻里，冲了胃里，一阵翻涌，到底呕了来，连同那块尚噎在咙消化不了的红烧，来不及倾，又吐了一裙的污秽。

我压抑着心中的惊慌，只低，看那一地脏污了的饭菜，说可惜“可惜了这些味佳肴，我还没吃上几，其实今日的烧得相当不错。”

我和汉宣帝大概生来便是天敌，并且棋逢对手，遑不相让。他摧毁了我心里对他的最后一好，我也毁灭了他心中那个“即使不他、却依然聪慧好”的廉服。

于是，我推开了她的手“行了，我没事，你退下吧。”

耳边“廉服，朕从未见过似你这般复仇心之重、如此狠辣的女。太后言之有理，朕幸亏没有立你为后，你心思手腕之可怕，便是当年吕后，也自叹不如。”

“对了，你再去见一见掖令李末李大人，叫他派人去一趟阿满的家乡，去看看她的爹娘和弟弟，给他们多置些地产房产，务必要让他们这辈衣无忧。所需银钱，都由我常宁殿来。”

“怎么？你也要替那婢向朕报复么？你还要怎样报复朕？挑唆太与朕为敌？联合你的娘家，颠覆朕的江山？”

“夫人！”刚刚门的小婢见状，赶小跑过来，给我拍背。她的动作，极其温柔贴心。这温柔贴心让我想起了信铃、小沅、阿满，乃至魏夫人。于是，贴心，变作了痛心。

“倘是陛下认为服狠辣可怕，杀了服便是。请陛下杀了服，留廉家一条活路。廉家，没了服，本不值一提。服死后，请陛下善待义善待廉家，不必赐其显赫朝堂，只需让他们富贵民间。”

汉宣帝的反应，是脚步顿了一顿，绊了一绊，了一，更加急促更加愤怒地远去。

“是，夫人”

心下大惊，我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是，夫人”

“好，秋芙，你替我代下去，从今以后，一日三餐，那些猪鱼之类的荤腥，就不必端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