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隶没吭声，燕飞也没在说话，房间中一时非常沉静，只有夏虫的鸣叫声透过敞开的窗，隐隐传房中

明朝永乐年间，在京师从南京迁到北京之前，北京城一直是除南京之外最重要的一个城市，除了北京城拥有重要军事地理位置以外，永乐帝在北京居住多年，且起兵于北京，最终登上帝位，也是北京成为重要城市的原因之一

“不知，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堂对她始终没嫁给刘南风也很不理解”

“我是这么说的，可那珠是不是她原来的那只，她比谁都清楚”朱隶摇摇，刘栾红跟他的前夫没有过几年，却这么专情，倒让朱隶心生敬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朱隶将茶杯放在桌上，不耐烦地站起

“她怎么会相信你，把珠给你”

“燕飞，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情”朱隶望着蒸腾的茶雾，目光涣散

在明朝，只有三个地方曾经被称为陪都，一个是迁都之前的北京城，一个是迁都后的南京城，还有一个就是朱元璋的老家凤

理，府尹乔和僧是北京的最地方长官朱隶虽然是北京的藩王，但并不参与地方行政，举一个并不是很恰当的比喻，朱隶好比现代君主立宪制的皇室，有地位却

“这都是你猜想的”朱隶背对着燕飞说

一般的州县，最地方长官称为知府或知县

未迁都之前，南京是明朝的首都，而北京，称为陪都

“她堂早年跟刘栾红住在南京，在南京时见过你我刘栾红去世前曾嘱咐她，如果有机会见到你或我，就把珠还给我们，说当年为她挣回家产她已经很激了，珠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你赔的我想，这也是她一直想要再见你的借，可惜最终也未能如愿”燕飞将珠放在桌上，动的烛光下，珠泛着不真实的光华

“她是很清楚，可是这珠经了你的手，意义就不同了”燕飞轻轻晃着茶杯，睛却笑眯眯地看着朱隶

三大陪都，它的地方最官员称为府尹，正三品官员

燕飞起拍拍朱隶的肩膀，这事似乎与朱隶有关，却实在与朱隶无关，朱隶怎么会知，他送还她的珠，在那个女人的心中，埋下了如此刻的

“没看到这个之前，我承认都是我的猜想”燕飞将一只珠递到朱隶面前

大堂‘清正廉洁’匾额下，坐着北京都府府尹乔和僧

朱隶还记得这只珠遗产案毕竟是朱隶审理的第一个案，也是朱隶坐在大堂上审理的唯一的案，这只珠，朱隶曾拿着它看过数十遍

“有什么不同，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为了自己的丈夫守节不容易，你不要曲解她”朱隶瞪了燕飞一

“这个珠，你怎么得来的？”朱隶低声问

“她堂知她是因为我不愿再嫁？”朱隶重坐下，玩着茶杯

燕飞没有回答，只是放在朱隶肩膀上的手用力了

燕飞到北京的第十天，终于站在了北京都府的大堂上

想到智杺说他娘亲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朱隶一面，朱隶不得不承认，燕飞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分析事实，一味想当然的认为她是为她的前夫守节，才是真正的曲解了她”燕飞无视朱隶不满的目光，看着茶杯继续悠然说

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他前夫送她的珠让你坏了，这个珠是你买的，赔给她”燕飞喝着茶，悠然说

燕飞带回来的故事让两个人都很震撼一个女人，如此默默地一个人近二十年，没有告诉任何人，直到生命结束而她的那个人，不仅不知她在他，甚至都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明天，找智杺问问他娘亲安葬的地方，你陪我去看看好吗？”朱隶闭上睛，飘的声音像是别人在说话

“她认识我”

“嗯？”朱隶惊愕地转，望着燕飞

燕飞悠悠叹气：“我知，被一个人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可是她确实是为了你刘栾红当初嫁给友财，是友财先要的她，她当时一个丫鬟，友财事后肯负责，收她妾，已经算她运气好了，跟着友财那几年，伺候友财，为友财送终，是她的本分，她一个小妾，跟友财情应该有，情，呵呵，还有，如果他真是为友财守节，她应该不会将友财的儿过继给刘南风她是因为你，才再不嫁人”

“我走访了刘栾红在世时最亲近的妹，也是她的堂她堂家境不好，丈夫去世后一直跟在刘栾红边帮忙，份既是妹，也是家，刘栾红去世后，智杺觉得姨母年纪大了，就在柏树胡同老宅旁边，买了一房给她养老”燕飞解释

经历这么多年，珠上的珍珠已经发黄了，但仍然保持着最初的造型，可见收藏者的细心在簪上，朱隶看到了一个刻得很隐蔽的字：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