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私自匿下。
石毅似乎没有注意到朱隶为他倒茶,直到茶香飘逸,才缓过神,望向朱隶。
“两个人的事情,如果一个人决定,对另一个人,似乎不太公平。”朱隶端起茶杯,淡淡茶水泛着嫩绿,带着淡淡苦涩清香。
“我现在还有资格说什么吗?”石毅目光下垂,一只手揉着自己的伤腿。
朱隶瞥了一眼石毅的伤腿,缓缓地抿了一口茶:“放弃也许只是缺乏有勇气的借口。”说罢放下茶杯,起身说道“我有点事,你慢用。”
石毅愕然地望着朱隶离去的背影。
自那天意外地见到吴梦蝶,这些年一直感到空空的地方忽然被填满了,他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了心里一直在想却想不起来的人是谁?明白了自己这些年一直在找什么。他有很多话想跟别人说,这些天他不知道该跟谁说,直到今天,他强烈的感觉朱隶将会是他最好的听众,可朱隶却走了。
朱隶方才将他留下来,不是想跟他聊聊吗?
石毅失望地收回目光,苦笑地摇摇头,朱隶到底是王爷,怎么会关心他一个普通老百姓。
看着满桌的菜肴,石毅一点胃口也没有,回山吧,你是真把自己当跟葱了。
石毅站起身,忽然听到一个清越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石大哥要走?”
石毅愕然抬头,吴梦蝶一身淡绿色的纱裙,站在朱隶方才坐的位置上。
“梦蝶。”石毅一时冲动,辗转了多年的称呼脱口而出,这一声呼唤仿佛穿越了时空,一如五年前离别的那个早上。
“天越哥哥。”吴梦蝶方一开口,两串清泪扑簌簌落下,滴滴砸入石毅的心中。
朱隶同彭氏兄弟坐在街对面的二楼茶馆上,看着相对流泪的二人抱怨道:“就不能等一会再叫我,让我把那壶茶带出来,这是什么破茶。”说着话,郁闷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彭勇烈不屑地白了朱隶一眼:“是你自己忘记拿,跟我有什么关系。”
朱隶丧气道:“我不是忘记,我是没好意思。”
彭源坐在彭勇烈对面,一口茶正含在口里,闻言如数喷到了彭勇烈脸上。
朱隶嘿嘿笑道:“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彭氏兄弟的脸立刻双双变成了猪肝色。
“爷,查到了,石毅一直照顾的母子是原来石大当家的遗孀,那孩子是石大当家的遗腹子,三年前,官兵到莲花山剿山贼,石大当家的为了救石毅受了重伤死了,那之后石毅起了现在这个名字,并且一直照顾那对母子,但并没有成亲。”吴晨用最快的速度查到了这些资料,洋洋得意地向朱隶汇报,却忽视了朱隶的脸越变越黑,嘴唇也紧紧地抿了起来。
吴晨说完,没等到朱隶的赞扬,却听到朱隶冷冷地说道:“用你这么多事?”说罢冷哼一声,起身走了。
吴晨愣了,不知道自己那个地方做错了,求助地望着彭氏兄弟。
彭勇烈起身拍拍吴晨的肩膀道:“小兄弟,你家爷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这么八挂。”
吴晨恍然明白,爷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而是爷刚才一定整治了这两位爷,自己一来,把话题转移了。
吴晨脑筋一转,拱手笑道:“多谢彭爷提醒,两位彭爷慢用,吴晨告退。”说罢竟不走门,直接从二层窗户跃下,转眼进了对面的客栈,片刻,骑了一匹马风驰而去。
彭勇烈脸色一变:“不好,京王爷走了。”说着匆忙起身下楼。
彭源紧跟在后面:“走了?吴梦蝶姑娘还在呢。”
“你看吴姑娘此刻还可能同京王爷一起回北京吗?”彭勇烈用下巴一指吴梦蝶和石毅二人,见二人的手不知何时也经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