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怔怔地摇了摇，却又把目光投向站在两步开外同样默然不语的男脸上。

姹抬起，看着一常服惊呆在地的凌霄，顿时，心里也猛地一沉。“小！…”喜儿扶住她后，朝表情仍在不断变化中的凌霄拜了一拜“婢喜儿拜见二少爷——小？你脸为什么这么白？”

“啊，少夫人！”凌原看见她了，忙不迭地向她行礼。“老太太早上正说着，闻说少夫人昨日小恙，也不知今日好些了没呢！”

“小，你好些了吗？”喜儿有些无措，仰着问。

姹了个万福“劳老太太费神了。”

“对不起…”他忽然说，看样很是不安“是我害你受了伤…我不知你没去看大夫！你怎么…”

“你们——见过了？”边突然多了第四个人的声音。姹吓了一，坐在石凳上的不觉僵直了起来。前的凌云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病容，话音虽淡，给姹带来的惊吓却比适才初见凌霄时还要大。

“怎么…是你？！”姹一直都不敢看的二少爷这时忽然惊讶地，语气里是地不可思议，而原本背在后的双手此时也蓦地放了下来，似乎连手指尖都带着一大的震惊。

两人说着话，又往这边走来。姹陡然有些失措，捻着裙角，低站在路旁。

“哦？”二少爷接着说“大哥的究竟如何了？为何又跑去那亭里风？”

拐角是一座假山，那边传来了陌生男说话的声音。假山被绿的藤蔓覆盖了大半，垂下来的枝叶如锦缎丝绦。渐渐地，丝绦下现了一双慢慢行走过来的着银靴的脚，脚的上方是一段飘逸的白袍。它的后面还有一双灰靴的脚，那是家凌原。

然后又是一片静默。四周只听见虫儿的鸣叫声，树叶的婆娑声，还有…还有，姹自己中不安的心声。

孱弱，但绝不像年华早夭的人，姹忽然为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百无禁忌到抱歉。

姹停住步，不知是不是应该回避，因为她听到他们在谈论朝政，还听到凌原叫另外一人为“二少爷”

姹只觉得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压住了心一样，怎么也透不过气来——凌云的弟弟居然会是他！他居然会是她的小叔？这世界…

“不，没关系…”她摇着，白玉般的下微微垂了下去。喜儿察看她额间伤势的手慢慢停了下来，无语地看着两人。

“唉！这些话，老也不好说的！”

“咦，大哥不是说在园里等我吗？怎么不见人影？”二少爷忽然说。凌原“哦”了一声，蓝的袍往后翘了翘，猜想是在作揖“大少爷此刻必在莫愁亭里，二少爷近来两月都在外行军打仗，想是不太了解。”

“少夫人？唉呀，想是昨儿受了伤，没找大夫，今儿个就有反应了！喜儿你看着儿，我这就找人去里请太医去！…”凌原匆匆地走了，留下慌了神的喜儿和失了神的两人。

“小，我们要去跟大少爷打个招呼吗？”喜儿问。她摇了摇，缓缓越过了亭畔的湖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