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姹关上房门，单手撑在妆台边怔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二少爷他…他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就是他救我回秦府的——”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在颤抖，垂下的乌发随着她低声传的述说在空中轻轻飘动，额上被太医重新医治过的伤在这略显幽暗的屋中，也跟她中吐的真相一样，显得有些突兀。“…事情就是这样。此事…一旦事发，我也许会被逐凌府、休回秦家去…”

秋的夜里已渐趋寒冷，园里的木本已经萧条不堪，再加上近两日风雨的侵袭，更加显得寒意甚。隔着窗举目望去，摇曳的廊灯下满天的落叶纷飞，那赶在冬天来临之前盛开的秋们，也不敌这场风雨，全都无力地没了尘土，化作他年红。

“二少爷——”

姹轻叹着从袖里掏一个小小的瓷瓶，放在她面前的桌上：“这个，我可是一直都带在上的…”

姹仰起，望着外面斜来的光，半眯了睛。

姹现在的样，喜儿很不解。但是想到先前园里二人相对无言那一幕，又叹息说：“昨天撞伤小的将军，我万万没想到会是二少爷…不过，小你们之前就认识吗？”

——

回房的路上，秋景正好，光也明媚依然，可是姹攥住了喜儿的手，就像一个溺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漂过的稻草，慌的样让喜儿看了也吃惊。

“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也不知该些什么…到了此时此刻，也许什么都已枉然了罢！”她扶起喜儿的，像往日那么温柔地看着她“喜儿，别去找他，从成亲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好了准备。事发是迟早的事，比我预期的还晚了半个月，已算是老天爷优待我了。”

“二少爷怎么了？”

“小…”喜儿忍不住，抱着她的肩膀呜咽起来“为什么天底下的事情就这么巧？偏偏把这所有事情就安派在小您一个人的上？老天爷实太不公平了…不！我要去找二少爷，我要告诉他事情的前因后果！”

喜儿愣住：“…什么准备？”

“小！”

喜儿大吃一惊，急步转到她前：“当真？”待看见她白如纸张的脸，心中也不由得不信了。“那…那咱们怎么办？如果被遣回秦家——本来在那里就已经过不下去的了，要是再着个‘下堂妻’的名回去，小你、你还怎么活下去？三姨娘已经不在，那里已经没有人会心疼你的了呀！”

“…可我能怎么办呢？”浑无力的姹缓缓坐在榻上，望着面前不知名的一片去“我完全没有能力掌控自己的命运，要怎么活，那本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事…”

“小，怎么了？”了屋，喜儿终于忍不住问。

情。姹实在是看不懂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