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儿直起，扶着她瘦削的肩，泪说：“忘了这一切吧，别再想着了，也别再恶梦…七王爷已经跟你再也没有关系了，也许这一辈也见不着了，你别再为了那件事折磨自己！”

“小，梳吧？”喜儿端了来，放在洗脸架上。正待要拿梳，却被止住了手。“算了，反正，我也是不打算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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姹在他张之前了屋。屋里，喜儿的脸仍然苍白。

“小，你是不是在害怕？”喜儿走过来，轻轻揽住她颤抖的“别害怕…你已经是凌家的少夫人，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了…”

“怎么了？”喜儿幽幽地问。姹摇摇“这府里虽大，世界却小。还是，谁也不要见吧，咱们就在园里安安份份过日。”

“油果？”

隔日却是风和日丽。园里的雀鸟早早唤醒了浅眠的人，落尽叶的枯枝将光过滤得零零碎碎，落在廊檐下，窗棂上，显得那么余力不继。

“你…”姹望着他正迈下石阶的背影，忽然说。他回，浅笑问：“还有事吗？”姹抿了抿嘴，最后却又摇起了：“没有…没有了。”

姹回，望着桌上一碟气腾腾的油煎米团，忽然皱了眉。“大早上的，怎么吃这个？”喜儿过来，把小米粥端到姹面前，说。朵抱着盘，不依地：“这油果本就是当心早上吃的呀，少夫人，您想想，这可是大少爷‘特地吩咐’厨的呢！”

“不是…也许不是这样，”姹迷茫地摇着，说“好像并不全是害怕…是有一些害怕，又有一些安心…我——我也不知这是什么心情…一颗心，就好像要被什么东西给挤碎了一样，可是又觉得踏实…他终于回来了么？他…”

他看着那两微微蹙起了的黛眉，轻轻叹息了一声，将缓缓调转了方向。

同样苍白的姹两空地望着她，既像是望着与她之间的那片空气，又像是透过这夜幕，看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世界里一团迷雾，连方向也分不清。

姹顿了顿，摇了摇，咬着下低语：“不疼了。”

“还疼吗？”他轻轻抚了抚伤周围。

“…”姹忽然望着床还未撕去的红喜字，怅然无语。

掠到她耳后，额上将好的伤却也显现在月下，铜钱大小的一块紫痂带着不协调的颜。

“小…”

“喜儿…我…”

喜儿抿起了嘴，把梳放下，走到门吩咐了一句。片刻后，朵儿端着些吃了来。“少夫人，请用早膳吧！”朵儿甜甜地笑着，将盘里的一碟碟端了来。“今儿有煎油果，大少爷说了，以前见少夫人喜吃来着，就吩咐着厨下特意了些。”

姹坐在妆台前，半伏在案上看着窗外天空的幽蓝，一双空的杏缓缓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