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yi

天元寺的香火很旺。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寺院。这天正赶上长老们为本城的百姓诵经说法，子姹等人也没有惊动，不声不响随着香客们入内进拜。

可是在观音像前合手它祷告完毕之后，一名年逾古稀的长老就走了过来：“施主玉驾至此，贫僧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子姹微愕，han笑回了个礼：“长老客气。”那长老又dao：“贫僧空竹，敝寺方丈想请施主入禅院一坐，不知施主可否赏面？”

子姹想了想，看了喜儿一yan，点toudao：“如此，便请长老带路。”

空竹作着手势在前边引请，一路过了佛堂，佛院，又上了两dao回廊，终于到了后tou的禅院。空竹指着一dao半虚掩着的门说：“施主且请入内稍坐片刻，贫僧这便就请方丈师兄前来。”他边dao着佛号边往后退，子姹也微微倾shen还了一礼。

这禅房颇大，摆设也极有趣味，无论墙上字画或是柜上瓶樽，样样都皆是好东西。却又透过质朴。子姹打量了一lun，在当中的藤垫上坐下，见喜儿仍在看着新鲜，于是笑了笑，翻起了桌上的典籍。

门口忽然微响了一下，她抬起tou来，门口就站着个白衣如雪的人，背着手面han柔情望着屋里。

子姹以为看hua了yan，低tou闭了闭yan睛，才又抬起tou来。可是面前还是那个人！还是白衣如雪！还是温柔儒雅！…她腾地从地上站起，面se煞白地瞪大了yan睛：“你——你——”

喜儿也冲了上来，呆呆地扶着她看向那人喊了一声：“大少爷…”

这句“大少爷”就像一dao天雷，把子姹震得晃了两晃。如果说方才她还只是震惊，此刻一听到喜儿这句再熟悉不过的称呼，她已经有些把持不住…她捂着xiong口，望着地面大口chuan息了片刻，才咬chun再望向门边。

凌云的脸se已经由温柔欣喜而转换成心疼和无奈了，他叹了口气，缓缓迈进门槛，腰上栓着一方碧玉随着白衣的拂动而有如绿波dang漾。“傻丫tou…”他轻轻地抚着她的touding，像真的在抚摸着一个任xing不听话的小女孩一样，chong溺无比的声音从他温run的hou间huachu“你心里的那团火焰，终于燃烧起来了。”他用手指mo挲她额间的烙痕，轻轻地说：“我等这一天，等了六年…真没想到，你竟然还完全chu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子姹抬yan望着他。浑shen颤抖着，脸se早比先前还要更白。喜儿在旁边望了片刻，默然低tou走了chu去。

禅房的房门被轻轻掩上，屋里静寂得像是全世界再没有了别的wu事可以活动。

“你…你怎么来了？”她发白的双chun在颤抖下，仍jian持说chu了这句话。

凌云微微一笑“每次都是这一句。以前还嫌毫无悬念，如今听来，倒觉得十分怀念又动听了。”子姹定了定心神，从他shen边走开，回到桌案后坐下。瞟了他一yan，打起jing1神dao：“你倒是神通广大，竟然还能混进这里。守城的将士一定是混水摸鱼去了，回tou我倒要好好训训他们！”

凌云坐在她对面人，悠然笑dao：“你倒不必责备他们，我要是进城来，至少有三zhong以上的法子。他们又哪里拦得住我？”他顿了顿，又dao：“不过我倒是好奇，你现在那位大将军，究竟是什么来tou？我怎么从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wu？”

子姹dao：“你没听过的人多着呢，又何止这一个？”渐渐地平复了心tou波动，于是微哼了一声。说：“龙煜派兵攻打你们这一战，你们得下不少好chu1了吧？”

凌云把桌上反扣着的茶杯倒转过来，执起茶壶给彼此倒上茶水，说dao：“他的输，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他若不输，我不就输了么？”他把杯子凑近薄chun边轻抿了一口，望着子姹。子姹抿着嘴低下tou，冷笑dao：“但是你总不可能一直赢下去的，如果是这样，他也就不是龙煜了！”

凌云叹了口气，把杯子放下，伸手把她拉过来“我们不谈这些…我这回来是专门来见你的！”他一脸认真地望着她“本来一听说长安chu了事之后，我就想赶过来看看你，可是那时龙煜已经发兵了，所以不得不推到现在。——姹儿，把你往东往北的城门都打开，让咱们两gu兵自由走动吧？”

子姹一怔，把手缩回。他说dao：“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龙煜会以攻打我为幌子，暗地里调兵来围攻承德，到时候你便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