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他脸上很明显黯了下去，像是记忆里一些难言的痛楚，又一次被翻了来。

“什么可能？”二人同声相问。

“那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吴毅沉了片刻，问。

“是有这个可能。”凌云，却又：“可是，江湖人一般如何能得了守卫森严的皇？要知，便是连我要潜里，那也是必定会惊动不少侍卫。——除非他们有意放行。”

她哭喊着揪着他们的衣襟，可是，他们谁又能说一个字呢？他们接住她以后，后的大殿就完全陷了一片火海…天知，那一刻他又多么希望火海里的那一个是他自己！在对待她这一方面来说，他的确是远远不如凌宵，三个人当中，也只有宵儿才是为她的最多的那一个呵！他哪里还有资格为自己辩解？为自己开拖？

那一夜他与龙煜从太庙赶到馆陶时，正好听见了那声响，整座大殿就在他们前“轰”地一声塌了下去，而姹却带着一声凄厉的呼唤从屋被一极大的力量送了来。

“姹儿！…”

他带不走她，于是，只好踉跄着将她放下。然后看着龙煜将她伸手接过，送了翠幽，并且命令了上千的侍卫牢牢包围了起来…那一刻，他比生死更恨。

“尽我的力量，去助姹儿报仇吧！”他叹了气，苦笑：“我知她是不断不肯来找我的，但是无论如何，我也要为她一些事了…”

凌云起了，背手在屋里踱开了步。“我只知秦夫人刘氏与此案有关，但是我却想不明白，当日在火场里后来的那一声响…究竟是谁在里面扔下了火药，导致整座屋宇坍埸？我暗中派人调查过，当年宰相刘央的门下弟并无擅长武功之人，而秦府近年来的慕僚里也多为文官，即便是有武官，他们也不可能会冒如此大的险替秦家卖命，要知此案真相若一揭lou，必定会诛连九族。”

吴毅凝神：“那么凌相已经查到眉目了么？”

太之事，姹儿又被禁于中四年之久，如此一来，心中仇恨倘若不报必然不能了结，我若行将她劫，她只怕会更加恨我…所以，要也得等她报完仇之后。而馆陶当然那场大火必然与皇后有关，宵儿死于火灾，然凶手至今逍遥法外，仅凭皇后一人要纵如此大的一场变故尚不可能，所以在后面一定还有帮手。如果姹儿要找皇后寻仇，那么我们也得同时把后面的同伙一撬来才行。”

“你们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他？！…难他不是你们的兄弟！不是你们的手足！他为你夺下了龙位，为什么你要睁睁看着他去死！…”

除了百余名包围着他和她的兵侍卫，没有人见证到这一刻的残酷。

“我也相信这不可能。”凌云扬，思忖了一阵才回首望着他们“所以皇后必定是买通了中某个侍卫，命他作下了此案。而一般的侍卫估计还没这个胆。假若当年事发后去查一查近三个月的人员调职或财收支状况，或许还能查到些线索，只可惜等到我想到这一步的时候，李资早已被调离了有近两个月之久。”

鲜血已经透过他的衣襟往外了来，沾了他的紫官袍，也濡了她的雪白中衣，而他的剑还定定指在他的…

“人为财死，鸟为亡，有什么不可能？”凌云勾起手指蹭了蹭鼻尖“如果不是皇后收买了禁尉军里的人，那么，就只有另外一可能。”

“要么将她放下，要么你们一起死！”

“或是他们在外请来的江湖人也说不定！”吴毅说。

“什么？！”吴毅腾地站起，一双瞪得老大：“这怎么可能？…他虽然狠，但对于夫人却还是一片真心，断不至于会杀她的！”

当他再一次接住她昏倒下去的时，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抱起，就在那一刻，他定了自己要夺回她的决心！他用他的余生来比宵儿更用心的保护她，来她！侍卫们上前来阻拦，他也毫不糊将他们打退，直到龙煜提着剑直指向了他的心：

凌云抬起，背手望着厅前月：“那就是，龙煜亲自下的令。”

“凌相的意思是他们买通了侍卫？”姚珂略一沉，当即大吃一惊。“中禁尉乃御驾亲兵，怎么敢作下这大逆不的勾当？”

龙煜与他立即抢上去将她接住，可是那时候她已经陷昏迷，只有上眉心中间潺潺地着血。“姹儿！你醒醒！…”他撕下衣袖替她止血，龙煜则忙不迭地唤人召来了太医。等到她醒来时，她却再也没有心思听他们说一句话，只是一个劲地质问凌宵在哪里，声嘶力竭地控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