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夜里，应该会很安静详和的才是。姹缓缓闭上睛，放柔了，坐在车厢里静听着车外路上传来的各声音。

“那好。”喜儿遂起了，拍拍衣裙上的皱折说：“我这就安排去。你昨儿夜里一夜都没睡，赶歇会儿吧，您还答应了如心大师，午膳后去她院里听她说经呢。”

车和车夫都已经换了一个。也不知喜儿究竟是怎么到的，凭她一人之力居然能把这一切的滴不漏。当亥时三刻一到，姹换装了门，望着邻边巷暗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车不禁摇了摇，暗中为有着这么一个得力的亲随欣不已。

下仲季节，意初回，路上并不算太寂静。从庵前路去左拐就上了繁华的大街。此时大街两旁仍有些茶楼酒肆尚未打烊，加之朝节过去不久，大人牵着举着灯的孩缓缓走在路上，很有盛世民安的气息。因此，宽大的车行走在青石砖的路面上，也并不曾引起路人过多的注视。

“唔。”姹淡淡了下，说：“不过，你也别忘了，既然凌云能够悄无声息地潜这里，别人未必不能。被困在馆陶大火里的那一夜，我可是亲见到了至少两名武功手潜伏在房梁之上。”

喜儿：“小，我看绿珠说的没错啊，秦嫣那女人向来喜争好胜，说不定正是瞧着小您这趟小住，皇上都亲自送门了，心里老大不痛快，过来寻晦气。”

“是。”绿珠向来直率，这会儿见姹并未责怪她，便立刻起，轻盈地了门去。

车夫一，立即扬鞭赶起车来。

“唔！”喜儿重重。想了想，她又轻声：“那么小，今儿晚上咱们还去不去找李将军？我可是已经探听好了，这两日他下了值，正好在府里歇息着呢！”

姹垂眸，不以为然地：“她为皇后，素来都可算是随心所了，哪里还须如我这般费上这么大些工夫？”绿珠一听，连忙也：“夫人说的是，是婢多嘴了。”姹摆了摆手“好了，不怪你，如心大师昨日应允我借些宝籍来看，你且过去那里，与我搬了来罢。”

姹趁着这闲暇工夫，站在紫藤架下叹起了夕，绿珠搬了躺椅来，又递来了茶，真个是贴微到了极致。如此迎风闭目，暗中默念着**静了会儿神，心里已不似一早那般翻江倒海的，但有些事情终究是存在心底，像是生了似的移除难尽，又疼得发了。

喜儿一惊：“小的意思是…”她禁不住心里恐惧，腾地站起来“原来小竟是这么个意思！…太可怕了！皇后难——”

“嘘！——”姹见她激动，急忙竖起一指在间，拉着她坐了下来“你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么？！”见她知错低了，才又说：“之前，龙煜说侍卫们迫于庵里数百年来的规矩，只得留在庵外守护，那时我就留了心，假若有人前来行凶怎么办？且不说我是有对的人，就说我这个妃的份，也值得不少人来惦记的了。所以如果别的人会这么惦记的话，秦嫣睁睁看着我来，又如何不会惦记？当年那场大火没把我除掉，她是不会甘心的。”

“少爷，快上车吧！”侍从打扮的喜儿故意着嗓换了称呼，扶着姹上了车后座。“车夫，可以走了，上汾大街。”

姹见她气愤不已的样，早已不似当年那个胆小怕事的小丫环了，于是微微笑了笑，安抚她：“也不一定就会有事，也许是我多虑了。再说这外还有不少侍卫呢，咱们小心些，极量地不要着了人家的便是。”

正如姹所说，该的事情一定得，晌午在如心院里听了两个时辰的**，又同坐着打了会儿坐，姹便迎着夕院到了自己院里。喜儿见她回来，迎上来悄声说一切已安排妥当，只须等到昨夜那个时候院就好。

“嗯，知了。”姹，淡淡应了。

“去，当然去。”姹笃定地“咱们总不能因为秦嫣来这么一趟就怕了她了，该的事情一定得去。”

她说得低沉缓慢，喜儿却气得不行了：“这个女人，还真是贼心不死！——小，你说她要是真的再叫了人来杀我们怎么办？我们要怎么？”

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