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聪颖至如此。

知晓了大爷的态度，景晨暗自庆幸她没有轻举妄动。君府虽只有几日，但这大宅，远没有表面这般平静，潜在不明确的因素太多。今儿的五爷，会是个棘手的人。老夫人和大爷都有所顾虑，莫不是就要让她生忍下？

景晨却是只字未提，接过紫芝手中递来的居家便袍，复替丈夫更上。

面羞红，带迷茫，景晨看着他，似乎就等着他下文。

景晨抬眸，见大爷在桌边坐下，斟茶递去，讪笑了：“您都知晓了，妾再言，岂非烦了爷？”

“今儿的事，祖母自会关照府人不得提起，往后遇着五弟，你能避则避。”大爷的声音沉哑，有些复杂。

大爷伸手拽她胳膊，微扯怀，宽：“今儿这事，你受委屈了。”

“若我不问，你是否就不提这事了？”

这话语，少了几分夫妻之间的敬重。

“只令二人跪在了门，并未置。”

终于，大爷率先提及了五爷的事。

不过，这事，倒还真没法置五弟。

景晨骇然，他这话，却是没有代？

景晨垂手留在旁边，低语：“妾是爷的妻呢。”

“哦，就这般肯定？”大爷饶有兴致。

景晨离开得太快，似是为表明立场，连台阶都未曾给五爷留。

不见丝毫委屈，亦没有半分抱怨，连担忧丈夫多想的顾虑都没有，宛如寻常。但哪个妇人受了那般调戏，会当真丝毫不在意？大爷端量着她，心闪过怀疑。

景晨心思微沉，这等事，却也是容不得的！

听得五爷对妻无礼，狂言，大爷眉皱起，不悦地问：“大屋外，是谁守着的？”

说着便主动为他宽下正袍。

毫不客气地讽刺：“这柳玉是五爷自个得来的，谢不得我。且说院里的，你若有兴致，便带着新姨娘逛园吧。”

“她们是祖母赏的人。”景晨说后，明媚的笑容，轻喃：“爷回来后，必然不会坐视不的。”

“留在屋外使唤即可，贴则用不得。”大爷说着，想起她曾无私果断置陪嫁，反问：“你是院里的主母，怎的连两婢都不置？”

大爷不知想到了什么，心生闷气“碧婵碧好失职，令主受惊，拉下去杖责三十，降等置。”

他这妻…是夸她聪慧过人，还是对自己太过信任？

“回爷的话，是碧好碧婵。”

景晨有些不自然，没有挣扎，只是摇。

五爷的放肆，却是景晨首次遇见。但她知晓这事转就能传到老夫人耳中，故而只要她规矩守礼，尽好君大的本分，谁还能说自己的不是？

前世，亦有人贪慕她的貌，但终究无人敢沾染帝王的女人。纵使她华调，旁者望她的目光皆是毕恭毕敬，饶是谁真有胆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也都隐藏得极好。

只是庶之孙，怎么也不该如此无度，莫不是另有隐情？

紫萍微滞，大爷从不手内宅事务，今儿一手便是这般严重？

“碧好二人护主不力，莫要再留在跟前了。紫萍紫芝，你先用着，等过几日，重挑了合适的人。”

大爷声音微沉，景晨越显不解“那碧好她们？”

大爷却不顾她的反应，径自回了内屋。橘柔和烛光下，新婚妻娴静垂首，手中针线穿梭，竟是平静如斯！听得脚步，她抬起的眸中闪过欣喜，搁下绣棚，近轻语：“爷回来啦。”

老夫人不会有置，他也不会怪罪五爷？不该啊…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府上的大少，可不比二爷屋里的婢，怎能如此轻率？听闻五爷模样最像故去的老太爷，老夫人分外溺。

五爷却不见生气，反觉得她越发有意思。

待等院内掌灯，大爷才归来，紫萍迎在门，将今儿发生的事给禀报了一番。

大爷思索，复开：“可有置？”

他的手搂在她的腰际，上扬了目光观察她的容颜。半晌，在奇异静谧的气氛下，大爷伸手挑起她的下，凑前呼气：“你却真是个妙人。”

景晨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笑容“这事院里那般多的人瞧着，爷不会不的。”

大爷目光越，随问了她几句如何，听得对方摇应声无碍，徒然就觉得内心遭堵。他虽不愿见女哭啼怨诉，但也不见她如此平淡。凡是妇人，哪有说不想和丈夫多言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