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她就这样想打发走了自己?
官牒没有下文,银钱也不给,连想安排人进君府监视她的心思都被道破,面对这个年轻的女子,她不知晓还能怎么做。
“晨儿?”
深思熟虑后,楚太太保持着好脸色。徐徐走到她身后“晨儿,你何必这样拒绝我?你独身在君府,没有娘家帮衬,今后可怎么办?说到底我和老爷还不是为了帮你,如果楚家家业做大,对于也有好处的。”
景晨嗤笑出声。“对我的好处?”别过脑袋,上下端量着汪氏,似乎觉得莫名其妙“太太这话错了,我何时是独身在君府?这儿都是我的家人,爷和老夫人待我都很好,并不觉得日子不如意。”
“我对你总归有分养育恩情。做人要知恩图报。”
景晨反问:“有恩报恩,那有仇呢,太太?”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楚太太再次吃瘪。
景晨则往前再行了两步,同她拉开距离后解释道:“说句实际的话,如若君府当真如你想象中的那般能干,早就自己贩卖私盐,又何必通过官府?这行如此赚钱,不说老爷会起念想,旁人也都想分杯羹。可怎的就没人做得起来呢?
太太。您想想我这话,到底是不是这个理?”
汪氏早已技穷无法。只是惊讶完本地凝视眼前的人儿,似乎仍现在对方的震惊里。
“对了,还有句话不防明告诉太太,现今儿您如若觉得还能掌控住我,这想法便是错了。不要满口为了我好为了我能在君府更稳定就三天两头登门,更别为自家私心觉得旁人都是好算计的。君府不会由得楚家谋划,您和老爷亦少起些念头。算盘打得再响别到最后落场空。”
“你、你真的是楚景晨?”
那个小庄子上从小受气长大、鼠目寸光的女子?
“不然呢?莫不是太太觉得,是景涟回来了?”景晨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跟着就走到门外,招来主卧檐廊下的安浓安宜“亲家太太府中有急事赶着回府,你们替我送她出去。”
“是。”
待等被婢子们请出去,乃至上了楚家的马车,汪氏仍是浑浑噩噩的无法回神。她自然知晓那不是楚景涟,这女人的心计远远高于涟儿。揪着衣摆随着马车前行而微动,在心里咒骂起金氏。
原来,她还是摆了自己一道,居然蒙骗了自己,可恶!
转念,楚景晨能够如此肆无忌惮,还有她嚣张的气焰,莫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手中没有能再威胁她的人?深入再思考,则是越想越是这个理,金氏必然是被楚景晨被偷偷救了出去。
那么涟儿呢?
汪氏耳旁不由响起上回楚景晨的唆使,说楚景涟留不得的那番话。
她烦躁地将脑袋靠在车厢上,心里混乱如麻,已经分不清楚景晨的什么话能信、什么话不能信了!
打发走汪氏,景晨心情倒是顺畅了不少,终于把想说的、该说的给告知了汪氏。希望她回去能想明白,别再有事没事地就过府来寻自己,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接待她!
不过,有个事她说得倒是对,今儿院子里发生的肯定会传到大夫人耳中。
耿氏素来便爱插手大爷院子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