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颜很是欣喜，这时刻还有这样的心情陪他们去游玩，乐舒好像也并不是她想象当中那么贪恋皇权，此去正可借机再劝一劝他，忙：“甚好，我这就回去改装。”

这一日正是逢七大集，市面上不仅汇聚了南北商旅，商品琳琅满目，令梓颜大开界，而且从全国各地来的艺人们就在街摆开了各场，狼一波接着一波袭来，不仅从没有过的小婴齐睛乌溜溜地瞪得很大，应接不暇，十分兴奋，就连梓颜也被染，渐渐抛弃矜持快起来。

“微服，谁也不带，就带婴齐去。”

一个时辰之后，上京最繁华的市集上现了一对众的男女，男约莫二十七八的样，着一淡蓝的儒生长衫，挑俊秀，顾盼神飞，怀中还抱着一个粉雕玉逐的男童，穿着米黄的绣夏衣；男旁伴着一个女，一袭淡粉的褥裙，上只斜着一支玉簪，肌肤如玉，琼鼻菱，浑上下莹然似罩着神光。

原来这里上演的是从东北方而来的几名少年和少女，两群人正分开男女站在两厢，一边唱歌，一边耍手绢，少年们还时不时翻几个跟斗，一些肢上的难度动作。歌舞中间还穿着科打诨，逗得围观的人哄笑不已。

乐殊陪着梓颜看了一群晋籍艺人的杂耍表演，施舍了不少银，接着又听了几名江南女的丝竹弹唱。末了，梓颜忽然被街角的快锣鼓声引过去。

梓颜看了一会，也被他们俚俗的笑话逗得前仰后合，抚掌大笑。

“我原以为像你这样的闺秀，喜的只是琴棋】

她这一笑起来，如百盛放，让他觉得大地回，人生是如此静好，不由看得痴了。

乐殊朝着她鼓励的笑容，将婴齐一举，竟像市井小民一般让孩坐到了他的肩膀上。

梓颜心中动，怕被乐殊看神不自在来，忙挤了人群。

乐殊目光中满是溺之，：“嗯，去吧，一会我就来接你们。”

“开心么？”乐殊问。

“嗯，许久不曾这样放肆了。”梓颜坦然。

梓颜听见婴齐咯咯的笑声，回逗，撞上乐殊的目光，心中一凛，稍稍敛了笑容。

这三人看上去像一家，只是中上人家打扮，也没有跟着随从，但是路人纷纷为他们的绝世容光所折服，假设回到魏晋时期，他们上大概已被百姓们丢满了瓜果钗环手帕等。好在大历朝是个礼仪之，倒是没有人上来打搅他们。

没有回过，想到婴齐长到三岁，还没有见过寻常百姓的生活，而闹市的繁华，她就算未嫁之前也甚少有机会上街领略，不免十分向往，：“怎么去？”

她转看了一乐殊，刚好小婴齐也喜闹，听到那边的乐声，伸着小手指着那边要过去观看。

乐殊站在她侧护着她，觉得甚是惊奇。这几年里，他曾将全国各地贡的奇珍异宝尽数先送定坤由她挑选，也时常宣召知名的戏班为她唱戏，上个月底更是为她举办了盛大的庆生典礼，调集大量的烟为她燃尽了半夜的繁华，但是从来没有见她如此开颜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