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不用她招呼，便乖乖跟在她后，甚至回房后很自觉地把通向那间屋的门扇关得的，唯恐里面有什么东西跟着她们跑过来。

她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在那样的境况下倒，醒来又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心中自是惶然。

她似乎也在细细观察着她。但她的目光寡淡，透着孤和不屑，仿佛她只是个彻彻脑的冷旁观者，前一切的人与事都与她无关。

那女竟能立时猜她的心思，冷笑：“自然是我换的。公何等尊贵，难还去服侍你不成？便是你有几分姿，也不过是个下贱侍婢，连我都不如，公又怎会看得上你？”

颜一颗心都到了嗓，骇然退了两步，这才看清前的情形。

有女声音如寒泉般泠泠响起：“姑娘，小心！”

颜松了气，却附和那女：“说的有理。我只不过是小小侍婢，怎么比得上？凡劳劳心，颜在此谢过！”

她极少孤门，又知去的是荒野之地，门之前便了些准备，不料真的派上了用场，更不料派上了用场还是没能逃脱。

她心念一动，问：“是你帮我换的衣裳？”

屋中猛地一暗。

颜：“若有伤药来搽两次，便好得快了。”

灵堂。

那女便不再说话，举着烛火退回先前那房间。

颜忙摇。

因蜡烛晃动，大滴蜡油正落在她的手背，如血般蜿蜒而下，她居然视若未睹，淡淡向颜说：“姑娘觉得这屋睡着会比那边舒服吗？”

她定定神，走上前去细看，却见上面写着：“长兄楚楠之灵位”

烛光已亮了上来。持着烛台站在她跟前的，竟是个和她材相若的女。二十年纪，眉目清隽秀媚，却满是冷漠凉薄。

识时务者为俊杰。任何一个神智正常的女人都不会愿意呆在这样的地方过夜，何况她还受制于人。

那女垂看看她的脚，问：“你的脚好了？”

在周围陷漆黑如墨的前一瞬，一只手臂从侧飞快伸，稳稳将烛台握住，持稳。

但除了脚踝有些疼痛，她并未觉其他异样，便猜着楚瑜解她衣衫毁她鞋袜应该不是起了心，而是怕她上暗藏伤人的毒。

——其实不过是些致人昏睡或麻痹的药而已。

下面尚有一行字，颜尚未看清，后隐约有动静。她忙回时，正见一个人影站在后，吓得她惊叫一声，手中烛台真的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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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上才好，她怎敢盼楚瑜来服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