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

分不清是迷惑，还是炫惑。

许知言：“这事我知。你最初学医，也有为你母亲治病的打算。可惜你学医有所成时，她的病已经越发重了，才会早早离世。”

“我开始也不明白。正如我不明白，母亲每次惊悸哭叫时，都是抱住我大喊，小小，别怕，小小，姑姑在这里，小小，姑姑带你走…她每次都是抱着我哭喊，聆给惊醒后总是边睛边惶惑地看着我们。”

许知言轻嗅着怀中女脖颈发际的清香，却觉比兰的气息更要温馨好闻，冷淡淡的心似被光缓缓铺满。他柔声：“我也盼着你一辈没有心病。我不知你治不治得我的病，但我盼着我能治你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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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迟疑了下，又：“只是有一件事，我自己不能确定，说来旁人也不会相信，所以一直自己疑惑着。”

颜：“除了你，我没别的心病。”

颜瞅着院中并无他人，犹豫片刻，慢慢说：“我母亲有心悸的病，时常半夜惊醒，大哭大叫。”

颜倚在他畔，慢慢：“随着我们渐渐长大，我也时常到殿下边来学医识字，便不像聆那样时时和母亲相着。和几位殿下相熟后，殿下们时常接济，太见夏将军之事淡了下去，又收了聆为义女，我们三人的境遇便好了许多，情却渐渐别扭起来。聆还是照常待我好，可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总觉得有些生分；而母亲更是奇怪，后来病得越来越重，人有些糊涂，却躲闪着不想让我医治，又像是不想见到我。可有时清醒了，又唤了我过去，拉着我的手落泪，却什么也不说。”

“哦！”许知言应一声，也不多说。

许知言说：“你和聆虽非亲妹，但都是银姑养育成人，同甘共苦一长大，其实我也想不明白，你们后来怎会隔阂至此。”

颜：“我们刚被太…也就是如今的皇上带回这府里时，太怕招摇，只说是忠仆遗下的孤女，虽是衣不缺，但也没什么婢仆侍奉，夜间都是母亲带着我和聆睡。”

这个十二岁就曾将八岁的她抱于怀中男，将会陪着她共度一生吗？

许知言抚着她柔乌黑的长发，虽一字未说，却分明是等待她继续说下去的神情。

颜偏看着他光下格外明洁的面庞，笑意间的酒涡似也盛了情，竟让她心旌神，一时挪不开神。

许知言的眉峰皱起，神渐渐凝重。他扶了她在廊边木条椅上坐了，柔声：“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