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属军备,一个月后,他们要是想再征集战船,怕是就相当地困难了…”我越说越得意,忍不住把玉印当作宝贝般捧在手心,定睛看着它时,心中欢喜。
东方莫笑:“女娃知道得倒多。”
我侧眸瞥他,脸微微昂起:“好歹我也和他们交手三年,这点都摸不清,岂不愧对二哥的教导?”
东方莫嘿嘿一笑,垂眸看着我手中的玉印时,眼底慢慢绽出一股别样的色彩。瞧了会儿,他伸手欲来拿,口中笑道:“借为师玩几日。”
“不行!”我果断否决,扬手一挥“啪嗒”一声扔了玉印入江,笑道“那火既不是你放的,那无功者不赏。这玉印,就当我偷来填江的!”
东方莫怔怔瞧着,可惜地叹了叹,想恼,却又恼不起。盯着江水看了半天,他只得无奈垂下了头,精神颓散地跟在我身后一步一滞地慢吞吞回了破宅-
乌云遮月,冷风吹着破旧残缺的窗扇簌簌作响。烛火本就微弱,如今还随风乱摇曳,惹得室内阴影森森,无端端地撩起了一股悚人的寒气。
东方莫半躺在墙边的宽椅中休憩,我则双手托腮坐在桌旁,低垂了眼眸盯着平铺在桌上的地图,一时费思。
当初先祖选了金城做齐国的都城,正是因为其北据菘山之险,南望泗水天堑,左瀍右涧,控以三河,固以四塞的绝佳地势。楚梁联军此番虽来势汹汹,连夺四方城池后,眼见已逼进了金城,却依然徘徊在百里之外,虽馋,却怎样也不敢冒然越过那些天险障碍。
只不过,不管金城再怎么固若金汤,若依目前的形势与敌军如此耗时僵持下去,怕也会落得粮尽饷绝、空城投降的亡国下场。如要解局,必需以奇谋退敌…
“怎么?还在为明日如何回金城的事发愁?”我正想得出神时,耳旁冷不防响起了东方莫似水清凉的声音,惊得我全身一颤。
我回眸瞧了瞧他倚在椅中睡眼惺忪的模样,正要恼火时,脑间却念光一闪,心中有了主意。
“师父,夷光若记得没错,你会易容的是不是?”我嘻嘻一笑,跳起身跑去东方莫身边,讨好地抱住了他的胳膊,摇晃。
东方莫揉眼,坐直了身微笑:“说吧,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回金城的路夷光已选好了。不过想借师父的妙手用一用,将我化装成别人的模样,好便于行事。”
东方莫垂眸笑开,问:“想扮成谁?”
“无颜。”
一语即出,某人唇边笑意僵了僵-
次日清晨启程时,虽面容大变,我却依然带着斗笠,领着东方莫沿泗水北上。骏马驰骋,追风渺尘,半日后,便到了金城宫外的菘山脚下。
东方莫抬眼仰望了高耸险峻的山峰许久,再低头时,眸间光芒稍稍黯然:“女娃,你莫要告诉为师,我们要翻了这座山到金城?”
“不许再叫我女娃,要叫公子,”我纠正他的称呼时,忍不住伸手到斗笠绫纱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神思微微惘然“这山如今要翻的话是断然翻不过去的。因为菘山靠近宫廷,所以山后有无数的暗哨和侍卫,妄闯一步者,唯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