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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至帝丘(2/6)

晋穆眸轻轻一睨,瞅着我,叹气。

晋穆不满,横眸:“有这么难忍?”

“闭嘴!”

帐落。让人煎熬的目光全被挡在外间,如芒针在刺的后背陡然一阵舒坦,我忍不住直了直腰,长长呼气,抬手去额角细密的汗。

有亲兵侍卫帐盏灯,并将晚膳一并送帐内。酒菜摆好后,那侍卫依然一声不吭地立在一旁迟迟不退,帘虽低垂,闪闪缩缩的眸光却自底下不断地偷偷瞄向我,偶一与我视线接时,又立即避开。

“怎么?嫌少?”晋穆眸光闪了闪,语音一顿,言又止。片刻后他放下茶杯,眸微微一瞥看向我藏的屏风:“夷光,换好衣服便来见见你的老朋友吧…不,是你的意哥哥,对不对?”言罢他笑,视线重新落回夜览的上。

噼啪,两个茶杯同时向他飞过去。

我探了脑袋看了看屏风外,只见着墨青锦袍便服的夜览正坐在晋穆对面,眉梢底皆笑,琉璃般清浅的眸带着似横空的明澈。晋穆望着他,指尖轻轻撮在掌中茶杯的边缘,吐气,方慢慢:“我承诺了他,十日内兵,如今已过了七天了。”

忍无可忍的怒声后,笑声顿歇。某人郁闷地伸指弹了弹衣袖,甩落无数晶莹珠的刹那间,帐中有茶香四起,味馥鼻郁,其中别一抹畅快的清

夜览低盘算了一下,皱眉:“就这么多?”

慢慢?习惯?才不要。我一想起帐外那千万双睛炯炯注视的情,不禁懊恼地耷了耷脑袋,咬了不说话。

晋穆与我同默,半天,我咬了牙恨恨:“你是商人么?就你会算帐!”

耳旁一阵沉寂,后传来晋穆无可奈何稻息-

我蹙了蹙眉,面

少顷。

夜览容一松,忽地望着我和晋穆大笑起来,笑声明朗响亮,带着说不的戏谑得意。

“夜驸。”我唤过他,抿想了想,还是走去晋穆边坐下。

我讪讪垂手,走去一旁的椅中坐下,饮了茶,方故作淡定,答他:“是啊。有不习惯。”

夜览听后脸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翻白了白晋穆,然后目光一转,笑看着我自里帐闪,嘴角勾起,淡漠如远山的清俊容颜间微有意。

此时帐中除了我和他外别无他人,一面玉的云母大屏风将里外帐隔开来。我去里帐换下了沾满风尘的衣裳,用清脸,刚要去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明亮清冽的笑语声。有人不经通传便直帅帐,而且正用熟捻玩笑的语气问晋穆:“你倒回来得快!怎样,此行和金城那只狐狸谈得如何?亏大还是亏少?”

夜览目一动,忍笑,改:“看来穆还是亏了。”

他笑不了,我和晋穆倒是同时笑开-

夜览恍然,笑看向晋穆,叹服:“方才我帐时便听外面将军们嚷嚷说侯爷带了个貌得不象话的男回来,我还当是哪个,想不到竟是夷光!你厉害!看来此行不仅不亏,还赚到了!”

意哥哥?我面颊一烧,心这儿时玩笑的称呼他是如何知晓的?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记得在临淄初见晋穆时,那时便已见识到夜览总拿我的丑事宣扬天下的“癖好”

晋穆笑,突然不在意了:“放心,慢慢会习惯的。”

我迟疑一会,没办法只得在众人的注目下驱上前,背,随在晋穆后,走被侍卫撩起帐帘的中军行辕。

晋穆轻笑,眸底看似清朗一片,漫不经心地答:“我助他退楚兵,他予我倾国之财。日后他若与夏谋梁,我不手;日后我若谋楚,他也不能。”

夜览挑眉,一斜靠向椅背,问得直接:“条件呢?”

我当作没听见,只侧眸朝夜览笑,明知故问,也较真:“方才夜驸说谁是金城那只狐狸?”

晋穆沉,忍不住咳嗽:“怎么我就一定是亏?”

那人不说话了,笑声却依旧。

打量自己时,我心底不由得还是一阵心虚,似怯似颤,浑觉有火在烧一般,十分地不自在。

晋穆的军队和无颜的军队不一样,晋兵对晋穆有的不仅是崇拜,还有自心底产生的熟络和喜;而齐兵对无颜是既敬又怕,他如神祗尊崇,但也惧他如神祗畏缩,隔千里之远,只敢遥遥仰望,却从不敢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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