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走过去，弯下腰来，微笑着问：“小小，你在这儿什么呢？”

“这个…”

杨雪莲快乐地笑起来，回指着那路灯：“喏，你看，我已经捉了五个，都关在这里面了。”

“哦，捉到了么？”

杨帆默然。

杨雪莲：“也不老是打叶牌，有时候还颠钱、打双陆、掷骰…”

路灯及成人肩膀，呈石龛状，瓦盖，六面设孔，罩之以细密铜网。这条路是通向书斋和后宅寝居之的，因为杨郎中时常在书斋办公至夜，常常行走于这条路上，所以路两旁隔不太远就设一个路灯。

杨帆不知该怎么回答，想了想：“也许…是因为太冷，所以藏到里去了吧。要是蝈蝈都死掉了，来年怎么又会有蝈蝈的叫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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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事看着杨雪莲跑远，回看看杨帆，叮嘱：“你最好不要跟小胡搭讪，虽然说我家小还是一个年幼的女孩儿，不过…你最好离她远儿，我们杨家的规矩大，阿郎给家里女人定下的规矩一直…，唉！”

杨雪莲提着裙从草丛中走来，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睛看着杨帆，有些忧伤地样：“你说，天冷了以后，蝈蝈会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死掉了呀？”

杨雪莲：“知呀，听我娘说，来的是我爹的上司刑周侍郎，我娘说，周侍郎很厉害，虽然现在还只是侍郎，可是就连尚书都要看他的脸呢，我家了这么多大事，周侍郎很不兴，今天特意上门来看看，亲自署抓贼，这位周侍郎那么厉害，一定能抓得到那个坏人。”

杨帆看着她的样，忍不住问：“你常常一个人在院里捉蝈蝈么？”

杨帆欠：“刘事。”

杨帆：“哦！这不是因为你家来了大官儿了么，我现在没事，只好到走走。对了，你知来的是谁么，怎么这么大的排场？”

杨帆皱了皱眉，问：“令堂常去打叶牌么？”

“唉！也不算多吧，现在蝈蝈越来越少了，再过些天就没有了，秋天最讨厌了，院里的蝈蝈声越来越少，到最后你只能听到一只蝈蝈在叫，叫着叫着，不知哪一天它的叫声就突然没有了。”

她回看看那正在路灯里鸣叫的蝈蝈，小大人似的叹了气，：“有时候，我觉得我跟它们其实是一样的，都是关在一个笼里。可它们至少还有个伴儿呢…”

杨雪莲歪着想想，兴起来，雀跃：“对呀！你说的对，它们一定是跑回家藏起来了。”

杨帆循声看去，就见路旁草丛中立着一盏路灯，杨家小雪莲就站在路灯旁。

“捉到了！”

杨雪莲：“家里要来一个大官，娘亲陪着爹爹到书斋等候去了，我一个人好无聊，在这儿捉蝈蝈呢。”

小雪莲睇了他一，问：“你一个人在这儿逛什么呢？”

杨帆笑：“小小好厉害，一下就捉到这么多。”

着刘奎的被杀，府中的戒备将更加严密，偷袭下手的机会将越来越少，他对府中的环境越熟悉，就越有利于他的行动。

杨帆刚要说话，刘事的影便现在小径上，他一见杨雪莲，便叫：“小，你在这儿什么呢，今天府上来了贵人，小可不要跑，夫人正在找你，小快去厅一块儿等着那位贵客。”

杨帆正东张西望，佯观风景，默记着院中的路树木、假山草的位置，忽然一个稚的声音：“喂！”

杨雪莲：“是呀！爹爹不喜我，娘亲又老是跟人打叶牌赌钱，也不陪我，我从小就一个人在院里玩，我喜捉蝈蝈，有时候…”

杨雪莲小心翼翼地打开路灯的罩网小门，一只蝈蝈想要跑来，她赶又把小门关上，咭咭地笑：“想跑，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