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白中东海府小有名气，都说蔡老爷府上有个姓白账房，打牌从来不会输，非常厉害。这传闻传甚广，就连东海自诩“赌王”某位也听说了这事儿，遂请人特意去请了白中，喊她打牌。

白中走神了许久，肚再次咕咕叫时，才起了，打算去寻些什么吃。

白中途中想方设法筹路费，有余钱时还不忘给蔡琼烧一些元宝，可那之后，蔡琼却再未现过。即便照约定方法喊他，也总得不到回应，白中不知他是否还能得到那些元宝，只能希望他已投胎转世，抑或去了极乐世界。

白中便弯腰伸手撑着膝盖拼命气，笑着：“他们追不上了罢？”

回想起方才被人追赶情形，白中了已空肚，笑着对青竹：“旁边桌上那么多吃，早知跑之前拿几个果…”她稍顿了顿：“你每回都这么辛苦，却不能吃东西也不必睡觉，真是不知你想要什么呢。”

满铺油墨香，她借着黄昏微弱光线站书铺里翻一本旧册，还不忘啃一两酥油饼。

日不徐不疾过着，又到一年寒冬，她已十六岁。

青竹淡笑，并没有给回应。

“万一被追上呢？”

她沿着街巷一直走，旁青竹也不与她谈，直到她径自走一间书铺。

问，他便已经消失了。

“恩，追岔了。”

此时日已将西沉，将影拖得老长，街巷之中满是懒洋洋倦怠。齐地相对富庶，故而吃也讲究，白中街边铺里买了油饼，咬开来里一层一层酥，好吃得都舍不得丢下。

白中过气，这才地上坐了下来，笑得很是开心，中说却是：“跑着了一汗，风寒似乎都好些了。”

她仍是能看到那些东西，有时吃着饭，能看到小鬼餐桌上打架抢东西，算账时，小妖灵站她算盘上斗嘴，她统统视而不见。

这一年天气很冷，是日晴，白中东海府一条巷里被人追赶，她跑得飞。青竹就她后，告诉她哪里拐弯，是往左还是往右，以及后面人有没有追上来，他们是不是追错了方向。

白中习惯了这相模式，便也没有想让他走念。白中暂住蔡府，因好说话，且很勤劳，因此与府上人关系得亦是很好。

一切很是顺利，她如愿以偿蔡行青手底下账房，学了许多规矩，每月支取月银，饭也吃得很饱。青竹依旧她边，大分时候他都如影随形，像个藏不侍卫。

那是她常来一间书铺，白中已与书铺掌柜很熟。她还时常想起以前双桥时，张谏之某次带她一间书店买书情形。其实想想，也不过就是一年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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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打算喊书铺主人前来帮忙时，一只指节分明手从后伸过来，举过她，已是搭了那本书书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