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对照字帖练字白中飞地抬瞅他一，见他眉轻松舒展神情略淡漠地翻册，立刻又低下去接着练字。

她晃晃脑袋，听见敲门声又响了三声，下了床胡抓了抓发便去开门。

“后来程苇杭病了，病得很重，就让我们都走了。”

白中今晚得这么多信息已是很心满意足，忙，狗般地双手捧着自己作业过去：“请指一下。”

张谏之单手接过来，又取过一只笔，她练习纸上画圈。翻来翻去，也就圈了七八个，大约是他认为写得还不错，随：“小时候没有人敦促你练字么？爹娘，祖父母？”

张谏之一短褐式样衣裳，很是神地站门，瞅了瞅刚从被窝里爬来某只懒虫，抿了很严肃地开了：“难要我替你换衣服么？”

，手上磨墨动作未停，脸上神情亦是淡淡，好似专门陪她过来练字似。给她磨好墨，又自旁边一摞里随意取了一本，搁桌边一角，百无聊赖地瞧起来。

他这模样活脱脱像院里教先生，白中像是被吓着一般，赶埋写字。

他终于抬起，神情坦然地看了一白中，将手中合上了：“我暂时不想翻。”

练了约莫半个时辰，字帖都翻过去好些页，白中这才斗胆抬瞧他一。悠闲坐桌角边上张谏之神情慵懒，左手支颐，右手搭住页一角，似乎随时打算翻页。

又没有住所了吗？

白中本想报告说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可这会儿她开却是：“你有师傅么？”

白中下意识地轻抿了抿：“我爹沉迷术法不这些，我母亲过世得早，祖父很早就离家了，祖母…我没有见过。”

“我与卢菡没有什么情，她也是脾气古怪人，程苇杭弟都不和人说话，我当时也不例外。何况我们都住不同地方，实没有什么来往。我们学东西都不一样，我没有自己东西，一直模仿。卢菡是像程苇杭又有自己主意，所以也是她得意门生。”

他脑里该有多少东西呢，不过二十几岁年纪，为何知晓那么多，然还会那么厉害造假手法。

那时虽还没有到四起战火时候，可当时朝廷也已是颓败得一塌糊涂，民间也是糟糟。

白中觉着他经历很有趣，遂接着问：“那…后来呢？”

白中翻个，将埋被里闷了一会儿。她好困，困到脑都成浆糊了。屋外敲门声又响了三下，她掀开被从床上坐起来，瞅瞅窗外，估摸了一下时辰，眉锁。这个时辰起来练话，等到去官厂，中间得练足足一个时辰罢。

“恩。”白中神有些黯然“若说遗憾话，从未见过祖母也不知祖母是谁，算得上一桩。”

张谏之屈指轻叩桌面，白中再次抬时忽地看过去，慢悠悠启：“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