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何来浪费一说?
在云鹤满是不平的眼眸里,奚辰逸举筷伸向桌面,夹起碟内最后一块桂花糕。云鹤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几日事情繁多,主子没怎么吃好,都是将就着吃点便走了。
叶如陌低头瞟去,心在颤抖,入口唇齿留香的桂花糕呀,那可是自己的最爱!刚才怎么脸皮不厚点,索性筷子一伸干掉它。
“砰”地一声桂花糕掉入碗内,叶如陌闪过一丝疑惑,抬眸望去,迎向奚辰逸淡然地眸子“要谢本王,等身子养胖了好好暖脚便是。”
“你…。”叶如陌语噎。
心底涌出的一丝感激立马飘向九霄云外,见过嘴贱的,没见过嘴这么贱的。
身后,云鹤扶额,只差没晕过去。
“县衙牢里的犯人怎样了?”叶如陌抬眸,轻声问道。
瘟疫事件及早解决,这人是关键。
奚辰逸未曾抬头,专注于碗里早点,淡淡回道“地牢里,等会去看看。”
突然,想起叶如陌说起瘟疫事件完结之时,便是离去之时决绝的眼眸,手中银筷似是慢了下来。
叶如陌撇嘴,真是不可理喻,事情刚发生时,急的跟猴似的,现在又不当回事了。
在叶如陌无声的抗议下,奚辰逸总算不紧不慢地将碗中的早点吃完,站起身,语气里似是透着一丝不悦“走吧。”
县衙坐北朝南,监牢设在县衙右侧,离大堂不远,在衙役的引领下,两人穿过庭院回廊、大堂,不多时,便来到一条黑色铁制大门前,门上挂着“狴犴”头像,面目狰狞、恐怖,两边青砖高墙,处处透着威严、凝重感。
叶如陌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古代牢房?
跟着奚辰逸进了监牢大门,光线暗沉了下来,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来到牢房“狱厅”,牢头们正和禁卒吹牛,见衙役领着王爷进来,腿都吓的快软了,连忙迎了上来。
身子伏地跪了下去,嘴里高呼“王爷千岁。”
心里直打颤,王爷贵为千乘之躯,怎会到这地牢里来,审讯犯人只需提审便是。
叶如陌眉头微皱,诶,这没人权的封建社会呀。
“起来吧。”奚辰逸似是司空见惯,随口说道。
一旁衙役已经开口“前边带路,王爷要见昨日关押进来的犯人。”
牢头闻言,忙爬了起来,在前头带路,牢房里阴暗潮湿,隐隐地透着一股子霉气和骚尿味,叶如陌轻拧眉头,望向前面的奚辰逸,这厮依旧高冷的模样,恶劣的环境丝毫没有减去身上的雍容贵气。
叶如陌一瞬间有点混绕不清,镇国将军府木桥前一脸痞气追着自己要那百两银票,阳通县里不动声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整个监牢分为外监和内监,外监关押轻刑犯,内监位于监牢里侧,关押重刑犯。
穿过外监没多久,便到了内监,光线愈加暗沉,骚尿味更浓,空气里似是透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氛围,这里的犯人都是单独关押,望着过道上一行人丝毫不惧,眼眸里满是探究。
叶如陌低着头,一言不发紧跟奚辰逸,这里的气氛真让人不好受,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不过对于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也只能如此。
终于到了内监最里侧,牢头打开牢门,几个人走了进去,透过阴暗的光线向里望去,稻草堆里,犯人向下趴着,衣着褴褛,看样子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裸露的皮肤上血迹斑斑,远远望去如同死去一般。
心里怒道,这副模样自己来干什么?
昨日押下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难道这厮又先走一步棋,提前审了犯人。这会,只是要自己前来救人?
眸光斜斜地往一旁的奚辰逸瞥了过去,这厮依旧高冷淡定。
叶如陌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模样,怎么问?”
奚辰逸嘴角微勾带起一抹笑意“你说呢?”
叶如陌翻了个白眼,我靠!当本姑娘是华佗么?
像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又怎会害怕酷刑?当然,这种道理是从电视上学来的。
牢头和衙役向前,把犯人翻了过身,面前出现了一张年轻男子的面容,年纪不超过二十,面色苍白,双眸紧闭,明显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