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说道。
叶如陌面色沉了下来“阿柴,穆州城里有个习俗,就是取喜袍的时候,亲人越多得到的祝福越多,新娘子以后才会幸福美满,家庭和睦,与夫君白头到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好话,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好在阿柴怔愣了半晌,像是明白了,头如鸡琢米,只要是对叶如陌好的事情,自己怎会不配合,何况只是去取一件喜袍。
连声应道“陌儿,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好。”阿柴办事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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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前一日,遥远天际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晨光透过云层洒上大地,薄雾散去,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大清早的,俞府大门口已经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宾客如云,道贺声此起披伏。
穆州位于云奚国边疆,俞府声名远扬,内陆自然也有前来道贺者,宜早不宜迟,贺礼自然是要早点送到。
一箱箱的贺礼从大门处鱼贯而入,旁边是一身新衣的孙管家和笑吟吟的宾客。
俞寒珩事多,没有出门相迎,宾客们似是理解,母亲早逝,父亲半死不活的瘫在床上,偌大的门庭前竟只有孙管家一个人在招呼,虽然人气不旺,但是俞府庭院里,围墙处,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谁也没有关注到底是谁在迎客了。
婚前,新娘子不能与夫家见面,叶如陌自然也待在小院里等待俞寒珩上门迎娶。
突然“砰”地一声,隔壁传来礼箱摔落在地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激烈的吵闹声传了过来。
原来有位宾客与俞寒珩是多年的老客户了,闻讯大老远地从内陆赶了过来,备了十几箱厚礼,到了大门口清点的时候,才发现丢了一个装贺礼的箱子,车队是雇来的,两方各不相让,在俞府门前便争执了起来。
差点动了手,最后俞府出面,从中做了调停,总算是结了。
与此同时,小院门口,阿柴带着一大家子人上了马车,向徐州出发,临行前,叶如陌又将一个包袱递给了他们,嘱咐他们路上小心。阿柴拍着胸脯保证,在他看来,取件喜袍多大的事?
奚辰逸依旧沉默,像是知道叶如陌有事要做,不吵也不闹,只是临行前,拉着叶如陌要抱抱。
微风徐徐,轻拂奚辰逸衣襟,衣袂飘飘,衬的他一张俊脸越发好看,不说话的时候,依然如当日无名岛上的奚辰逸,深情款款。
拥上自己腰身的时候,叶如陌瘦弱的身子倚在奚辰逸温暖的怀里,一种微弱的力量自腰间传来,微微一怔,抬眸时,奚辰逸已经松开了自己,向着马车而去。
俊逸的身姿如同屋外的白杨树矗立在晨光里,有那么一瞬间,叶如陌以为他的奚辰逸又回来了,可对上那双依旧茫然无神的眸子,终是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奚辰逸怎么还没好起来,难道先前给他吃的那些药都是些白开水,一点药效都没有?
车轱辘滚滚,向前而去,带起一抹黄尘消失于视线里。
叶如陌缓缓转身,往正厅里走去。
此时偌大的小院里,只剩下自己与俞府的一名侍女,清冷了不少,索性什么也不管,回房补觉去了,养好精神才能干大事。
暮色渐起,太阳落入地平线之前,正奋力地将最后的余光洒向大地,残阳如血。
徐州城里,一间不起眼的民房里,阿柴、吴婶和霍氏母子们正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