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起了，我是贤妃的女儿，我也记起了，其实，我的确见过贤妃，确切地说，是贤妃偷偷去宰相府后山见过我，我还记起了贤妃对我说的话，她跟我说，是她不好，是她对不起我。其实，婆婆之所以会去后山照顾我，也是受了贤妃所托，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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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如此，碧玉也不好求，就返了屋，取了个手炉过来给她，蓦地又想起什么，火急火燎就往院外面走“对了，婢去通知皇上，娘娘醒了。”

“给我梳妆吧！”苏月轻声将她的话打断，将手放下，拢了披风、返了屋。

妇人没有吭声，许久之后，才：“是你自己记起来的吗？”

“你…”

妇人正在扣衣襟盘扣的手一顿，愕然转眸看着她。

苏月再次现在宜的时候，忽然有恍如隔世的觉。

不过很快，眸底又掠过一抹了然，将目光收了回去，她又开始不徐不疾地扣着领的盘扣，眉低敛“谁告诉你的？”

她的每一招武功都是她教的，她都知其其中破绽，亦有破解之法，不是吗？那一日，她自认为手不慢，可这个妇人却是更快，且狠厉。

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碧玉便看着那抹消瘦的背影，微微失了神。

“没事，好久没见光了，想晒晒太。”苏月淡然笑着，依旧微微扬着小脸，看着自己的手。

“是！拜婆婆所赐，那日我的撞在树上，昏迷的这些日里，我什么都记起来了。”苏月轻轻勾着角，逆光中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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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这个妇人的明之，永远都给自己留着一手，永远都给自己留好退路。

苏月回轻轻看了她一，眉无波，声音亦是清淡得拧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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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主似乎不同了。

光顺着指泻，一条一条光打在脸上，就像是穿透了千年。

碧玉端着药碗走院，就看到苏月这奇怪的举措，愣了一会儿，惊喜：“娘娘醒了？什么穿那么少就来站在院里？赶快屋里躺着！”

“这么说，是真的了？”苏月瞳孔一敛、细细睨着她的表情，反问。

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叹息，妇人的声音幽幽响起：“既然你已经想起来了，我便也不瞒你，不错，你的确是贤妃的女儿，贤妃和景帝的女儿，换句话说，你是北凉的公主。”

瞎婆婆怔了怔，眸光微闪，将视线从她脸上掠开，缓缓走到窗边站定。

她原本想说的是，就算想杀，她也杀不了她。

苏月瞟了她一，也不以为意，垂眸默了默，抬“我是贤妃的女儿，是吗？”

“你想问什么？”

也不知舒思洋哪里去了，宜里只有瞎婆婆一人在。

说着，便快步上前，将手中药碗置在院中的石桌上，就过来扶她。

瞎婆婆躺在内室的床上，脸很憔悴，见苏月突然现，吓得猛地翻坐起，原本就没有多少血的脸更是煞白。

苏月冷冷一笑，在她的床边站定“放心，本不是来杀你的！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你只需如实回答就行。”

“急什么，他迟早会知。再说了，他也未必想看到我醒了。”

碧玉一怔，本想解释“娘娘何此言？皇上他…”

“你都记起了什么？”瞎婆婆凝住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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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掀了被、披衣下床，戒备地跟她保持着一段距离，那样，就好像她是人的猛兽，会吃了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