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长得跟你现在的一模一样…他就是你吧？”祁钰完全失了方才的从容模样，将宣纸掷于桌上，急切地上前攥着段嵘前的襟带。

在面对如妖如的祁钰也狠不下手，才让祁钰有得生的结局。再究，站在当时的时间，是未来的他。

那个人我没见过、我很怕他手上那把剑…但他没有对我挥剑，他很温柔地摸我的脸，然后我就醒过来、又回到人间了…今天见到你的剑，我全都记起来了。

行动间打翻他先前攒在瓶中的血，血腥刹那在桌面蔓延开，从边角洇上宣纸，毁了这一幅画，此时却无人在意…“…是我。”段嵘此时也是心绪难平，被揭开摆在前的真相过于吊诡，让他目眩神迷，几难支撑自己的。

段嵘皱着眉探手过去用灵气修复那伤，祁钰耐心等他动作完，将画展在他面前：“你看…和你那日像不像？”这幅画的视角太近太诡异，像是与男只有数尺之隔。

“你怎么见过我这幅模样？”段嵘呼一窒，一暗的，黏腻的冷爬上脊，莫须有的诡异黑雾带着不可名状的真相，裹得他心脏像是生锈的机齿。

在锈迹斑斑间艰涩地转动。“这正是我要同你说的事，”祁钰搁了笔，捻了宣纸两角提起轻，不不慢，只长睫下晃动的波昭示着他不平的心绪。

系统说是他救人积攒的功德引得神佛垂怜，才换得祁钰有继续活的机会…可系统说、系统说，说的究竟是真相还是谎言？也许本来就不是什么漫天神佛，是未来的他，是段嵘。

祁钰的声音颤抖带着某神经质，语句零散，颠三倒四：“我是不是死过一次？我好像能记得我死后的情景…死了是到幽冥吧？那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漆黑，好冷好冷，我待了不知多久，我要疯了…后来等来一个人。

在男后，扭曲的黑雾影像不见底的崖，似能听到无数魑魅魍魉的哭嚎嘶鸣，而画中男一手执剑，剑黏黏嗒嗒的猩红往下落，说不多肃杀恣睢。另一只手却无害地伸过来抚着“我”的脸，不带任何兵，是作画者的问题，这般嗜血狂暴的人，让人观之是扭曲一倾慕激之意。

在如今，又是过去的他，时间也许并不是白纸上的直线，而是一个无线回的莫比乌斯环，无数平行时空相互织着，一个微小的举动便能刹那改变最终的结局。

而这血，看起来沉暗浊，不像颜料，倒像是真血，也让这画上的男真实得要命，仿佛抬手就能到从他腹腔殷殷落的腥血。

他都要。神魂飘外，来到屋外后渐渐凝实。段嵘翻掌看手心与本如一辙的纹路，收手掐诀，转瞬到了祁钰屋内，他突然现，静静站在桌前描着一副画的祁钰笔微微一顿，笔尖在宣纸一墨迹，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作画，轻笑问候：“你来了。”

“不知，但不是现在，也是以后。总会来的。”段嵘这时看清了他所作的是什么内容，是一个男人。衣衫勾划破烂，从腹中血的鲜血淋漓不尽，染得画面上大面积的猩红。

他语气不是疑问，笃定得很，像是算准了段嵘绝不言，定会来赴他的约，有被拿的微妙。段嵘抱臂挑眉，探去看他作的画：“你知我现在来？”

段嵘看到他刻意留了左臂上的伤没有包扎，一往下淌，而摆在旁边的一支笔锋尖凝着猩红。血的大量失让祁钰一殷红珠都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