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正在忙碌的其他几个炊事兵都不言语，我行我素各忙各的，他们知王小三和九班的情最好，三天了，胡班长仍然没消息，估计是不行了。

厢房里传大叔的大声喝斥，王小三顺手把抹布甩在九班的桌上，闷着就回了屋，但是新兵们仍然没敢再坐过去。“关系好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他这可太不像话了这叫什么事儿？回咱找政委告他去。”

“那剩下的呢？”“你个木脑袋，你说呢？”“啊？这咋可能？骗鬼啊…你？”同桌的听众全都不可思议地瞪了。咣当咣当两声响，炊事班大院的两扇大门被推开，呼啦啦来三四十个昂首的二连兵。

肩宽壮硕如熊，连鞋带绑全都被泥污裹满，全土蒙灰一层，隐隐透着大片大片的于涸血污，让一军装无法形容颜，黄一片黑一片，灰一片褐一片，仿佛隔着十丈外都能闻到一的血腥。

另一个新兵立即言：“一边去吧，你也是个听瞎话的，我同村伙计是二连的，他跟我说了实数，这一次，灭了小鬼有一百多，二连杀了约三十，一连杀了有二十，三连打的都是伪军。”

但是二连在炊事班大院里也有自己习惯的吃饭位置，新兵们一见这些凶神恶煞门，赶主动起把二连那块地方腾了。

王小三连续上火到现在，已经冒情绪失控的苗。新兵们没敢继续撞，愤愤地离开了位置，九班那张长饭桌，再次空无一人。“咳咳，你耍什么威风朝谁使气呢？用不着你忙活了，给我回你屋里歇着去！”

“我愿意，今天我不兴，我就是要把这桌空到他们回来，你们起不起来？”王小三语气越来越重，拎着破抹布已经开始厉指唤这张桌边的新兵了，明摆着一副准备主动动手犯错误的架势。

一个个黑黢黢的穿着像是一群乞丐，看在所有人里反而杀气凛凛在满院整洁军装的新兵们映衬下，这凛冽翻倍，本不是一个字能够形容，虽然没有九班的行为那么张扬。

“九班杀的最多？他们才几个人？”“这事儿真的，你还别不信。据我我听说哈…九班好像灭了三十个鬼呢。”

二连的人起码是洗过脸的，刚门这位如果不看材，那脸脏污得已经看不来，只能瞧表情疲惫，消沉，黯淡。

“呃…哦，他闹肚，回屋休息了。”一刀，顺手接过手下人递过来的碗筷，无意间看到大门正有人走来。

“哎，王小三呢？”每次门都能听见王小三笑嘻嘻招呼，今天少了这个，一刀忽然觉得有不习惯，顺问经过附近的炊事兵。

由于供给这几天一直忙着资转移的事，已经回来三天的二连兵还没有补充新军装，仍然穿着战斗之后的那一，烟熏火燎残破不堪，反正要等着换，他们暂时也懒得补或者洗于净。

还让我们坐呢，今天咋又不行了？”

一个新兵看着王小三的背影，对边的人嘀咕。“告个！听说这回数九班杀的鬼多，估计政委想捧还来不及呢，你告他光彩是怎么地？”

惹不起的山主义，苦命的新兵生涯，唉，到墙边蹲着吃吧，蹲着吃更习惯，经过九班那张空无一人的桌时，一刀不由瞥了那张桌一，脚步没停，到二连那里，大金刀坐了，不怒自威，一时间，院里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一大截，闹喧哗变成了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