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到女人边大咧咧坐了，歪着小脖不解地问：“金妈，你刚说的牌是个啥？”刚才女人脸上盛开的牡丹早已枯萎，现在变成了满黑线，叹了气，无奈：“当我没说，咱们还是…先梳吧。”

她就对这小丫有好，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也许只是因为时间对了，地对了，心情对了。

“啧啧…我的小乖乖，洗净了这么漂亮，老娘我真是捡了个宝啊…这天生就是个牌的架啊…这怎么能当丫使呢？暴殄天就是作孽啊！”女人拍了拍边的板凳：“来来来，坐下，金妈我亲自给你这小蹄梳梳。”

她挽了小袖全包圆了，这一下不止是金妈，整个秀楼里的人没有不喜的，大家也终于发现了这丫的最大好…窗。

小丫耸了耸肩，似乎不太适应这新衣裳，又使劲挠了挠后脑勺，一步三晃走近桌，歪倚着桌边自己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凉茶，咕嘟咕嘟两饮尽，抬袖抹了抹嘴。

为了让这个潜力大的“未来红牌”早日成为摇钱树，小红缨直接成为了金妈的贴丫，一方面为了让她能够尽快适应这个职业环境，一方面便于耳提面命亲自调教指导。

这让金妈比较疼，她哪能想象到这么小个丫会是个军伍里混大的老兵痞呃…不对，应该称她是兵痞。呃…也不对，好像还是该称为老兵痞…反正就是个兵痞。什么下威，什么门规矩全省了。

乎意料的是，这小丫偏偏还是个会来事的，勤快麻利，不止伺候金妈，什么杂活都，第二天上午开始，整个一楼二楼临街的房间，甭是谁的屋谁的房，扫拖抹。

“丫，你快歇歇吧，外边不用，这多危险，快下来。”小丫其实一直在盯着街上的某个大门看，冷不防被人拉下了窗台，小手一松，一大块抹布掉下去了。啪叽一声，抹布似乎砸中了什么，接着窗下的街边有人声：“呸呸…呸，哎呀我去…老刚理好的发型，谁的？给我来！”

得那叫一个净那叫一个明亮，那些窗被她得连苍蝇都不好意思落下，她也不罢手，此刻，秀楼二楼的某个姑娘房间，某个姑娘看着小丫越越来劲，已经推开了窗爬上窗台，连外面也开始，直替她担心，这也太拼了吧？赶到窗，试图把她拉来。

噗通…掉下板凳的伙计，坐在地板上了，慌忙重新爬起来，女人终于恢复神，歪瞪了伙计一：“你个没息的，给我外边去。”然后借着灯光上看下看，越看越兴，一张胭脂脸笑成了牡丹。

人的第一印象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未必正确，却很鲜明，很牢固，以致影响后续的往态度。秀楼的老鸨名唤金秀，在秀楼这一亩三分地上，她就是金妈。从见到小红缨的第一。

甚至将来上场的时候连艺名都不用取，小红缨，这名字无敌啊！哪是什么小桃红、小桃酥、小桃能比的？一听这名就知其父母必是瞻远瞩的人，中不足的是满汉气，甚至有江湖气，愣是没有女人气。

垂在脸边的发丝往耳边抓了抓，微抬一双明亮大，偷偷朝桌边那个正在变得目瞪呆的女人看了看，又垂下，用一双小手扭地撕扯着衣角。

小红缨是自己走的秀楼，又被金妈看顺了，所以初来乍到的小红缨并没有经历某些苦命女人初来秀楼的辛酸命运。漂亮，机灵，胆大，不拘束，让金妈越看越，必要的职业天赋，这小丫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