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政委，什么？”“失神想什么呢？这事你有什么看法？”“军事上的事我不太懂…我只是在想…九排为什么还没回来。”

“九枪！亏死了！我哪知那东西中间有个灯泡，还以为打哪都行呢，可是它转过来的时候，晃得我啥都看不清，本都睁不开！再说那有啥用？不打那晃的东西，也不耽误沟里的李响，我就是闲得。”小丫摸了摸胡义的左臂问：“还疼不疼？”

团长一瞪：“什嘛？哎呀我天，又是个穷作的货，这日还能不能过了，可愁死我了！那你现在还不快去通知担架队！”…兰兰的秋，几绺儿云薄，叶儿都落了，还不依不饶在凉风里飘。

俏的影翘着小辫儿走在担架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胡义左手臂吊着绷带大缠着束缚，状态有些虚弱脸苍白，躺在担架上总结着这次战斗，这一次战斗下来，一班算上班长石成剩下五个。二班算刘剩下两个。三班只剩下两个兵，班长良目前生死不知。

一班和四班减员后的三八大盖步枪带来了十支，目前总共二十五支，比人都多，十四个持枪的匀了一次弹，每人仍然分到八十发，并且酒站还埋有一千发弹库存，后顾无忧。驳壳枪人手有了。

除了胡义挎包里的五颗手雷，和吴石上的三颗手雷五颗手榴弹，全排的手榴弹和手雷在这次战斗中全扔光了，彻底无库存，当初离开的时候，李响带了十五颗榴弹来，截止目前全打光。

“疼。”“该！”“…”“当时我以为你也死了呢！你说，你到底是为的哪个？”

“你又为的哪个？”胡义反问，小丫慎重想了想：“我是为大叔，还有政委、团长，谁让我们是老战友呢！嗯…王小三和葵对我也不错，小豆那小太油了不算他，还有…哎？是我在问你哎？”

苏青不懂军事，不知要打县城需要什么样的规模和能力，但是她直觉地认为只有那个混能这直死地的事来，也许这一次…他真的死了，好像…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苏青，苏青…”

四班算上陈冲剩下四个。九班小红缨、李响和吴石这一组无恙，班长罗富贵自称重伤，徐小至今未归队，算四个。算上他这个伤得不轻的排长。九排酒站时有五十一人，目前总数是十八人。

桌边的三人相互看看，真是说谁谁到，团长一扬手：“知了，让胡义直接到我这来报到。”战士抹了把汗瘪瘪嘴：“胡排长是抬回来的，好像他们…全是伤员了，我是不是去通知担架队帮忙？”

当初没有的也在战场上拣了死去战友的，好几个战士揣着两把，但是弹都不多，酒站无库存瑟手枪弹了。“唉，这回我一个敌人都没打着！”小丫打断了胡义的思绪。“至少你打了一个探照灯。”胡义笑。

团长顺着话茬：“扫前下过通知，前天通信员又到酒站去留了信号，他们那是无人区，规模最小，躲是肯定好躲的，只是这躲得也太远了，到现在还没动静。”

泛着野兽的光，狰狞又颓废。医院门的昏黄灯下，他在刺刀后面看夜景，他是活在死亡里的人，更像是已经死了。

丁得一回：“谨慎又不是坏事。”一个气吁吁的战士现在门：“报告！九排回来了，已经过了十里哨。”

不过酒站还埋着五十多颗榴弹。两机枪都在，一个备用枪，七个弹夹，但是可供机枪使用的弹目前只有五十多发，酒站的埋藏也无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