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朱老领的路，程宗扬气就不打一来。那老指的大半都不是路，要不是他们这支队伍有那些悍的北府兵锐。

谢艺的背影消失在波涛间，程宗扬叹了气，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谢艺是个聪明人，知自己已经拒绝了他的提议，决定与星月湖保持距离，但失去这样一个机会，还真有些心痛。

鞠社…如果他们拥有的是一个篮球社，也许自己已经答应了吧，想起篮球，程宗扬不禁手，他捡起一颗椰，在手里拍了拍，了个标准的投篮动作。椰划过一弧线，没丛。“砰”的一声脆响，然后传来一声闷哼，有重“噗通”倒在地上。程宗扬瞠目结，听着丛后的惊叫和纷杂的脚步声。有人叫：“蛇傀大人被袭击了！”“抓住刺客！”“是碧鲮人！把他们都杀光！”纷纷中，几名手持长刀的随从带着隶从丛后冲来。

突如其来的椰击中了蛇傀的后脑，使他昏厌过去。鬼王峒的随从虚张声势地叫骂了片刻，然后退回村，声称等天明再来报复那些狡猾而可恶的鲛人。

嘴大张着，仍保持着死亡前呼叫的姿态，一条黑的尖从他中伸，仿佛一条恶毒的细蛇。程宗扬朝下望去，只见黑两只脚被一只大的壳夹住，那壳距离面不过一人多，可就是这样的度，使黑无法呼到面的空气，只能在手可及的距离活活溺死。想必他死之前很恐惧。程宗扬一气耗尽，踩着向海面游去。就在这时，角的余光瞥到一抹碧绿的光泽在礁石黑的隙间一闪而过。

苏妲己那个丰艳妇…等我找机会再收拾你。月亮西移，汹涌的渐渐变得平静。程宗扬百无聊赖地捡起一只贝壳丢到海中，却掹地打了个突。海面上漂浮着一双诡异的手，黑的爪尖在中时隐时现，被海泡得微微发白。

我打算在自己的小命还没有丢掉之前，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谢艺沉思片刻，然后：“那么，祝你们一路顺风吧。”

“只有蛇傀？黑呢？”那随从暧昧的笑容“也许正在哪个碧鲮女人床上吧。”＊＊＊

双手和发向上浮起，扭曲着随波浮。程宗扬握着珊瑚匕首，朝他潜去。在的扰动下，那人面慢慢转了过来。他失去血的面孔一片苍白，睛睁得大大的，充满惊骇的神情。

然后了气，俯潜中。月光透过海，呈现诡异的蓝。一个人像长在礁石上的植一样。

但最要的霓龙丝到现在还不见踪影…不过霓龙丝本来就是自己编来的，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都难说，况且自己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回白湖商馆，等回到白龙江就和云苍峰一同北上，前往建康。

“那些碧鲮人的惨叫声打扰了我们的休息，蛇傀大人决定在他们都被吊死之前先到这里来。没想到会被鲛人袭击。”

程宗扬一阵心惊，死人自己这段时间已经见过不少，没有什么可怕的。可那双僵的手已经探面，却始终保持着半个手掌的度，不沉不浮，实在太过诡异。程宗扬盯了差不多有五分钟。

这会儿风急狼，到海里追杀比鲨鱼还捷的鲛人，跟送死差不多。很快有人提建议：“我们立刻禀报阁罗大人！夜叉珊瑚的鲛人违背约定，偷袭我们鬼王峒的勇士！”没有人怀疑程宗扬，阁罗宣布过，这个北方来的商人是他的朋友。

“往那边逃了！”程宗扬指着波涛翻的海面，厉声：“是个鲛人！”“鲛人？”几名随从停下脚步，面面拐觑。

“噗！”程宗扬吐了，浮上面用力着气，接着他听到一缕奇异的歌声。那歌声像月光一样透明，仿佛长着莹白的翅膀，在不同的音阶间轻盈地动着。

那些随从很明显不是用来作战的武士，听说袭击者是鲛人，就失去了追杀的勇气，准备撤退。程宗扬扯住一名随从“蛇傀不是在村里吗？怎么会来这里？”

只是开路就能把他们累死。云苍峰能陪自己走到这里，已经够仁至义尽，这份人情自己算欠下了。

祁远估计过，除了那块价值难定的龙睛玉，单是在白夷族换来的珍珠，还有寄存在熊耳铺的货，运回五原城差不多就有十倍的利，可以说赚了个盆满钵满。

程宗扬不想和鬼王峒那些人同行，索沿着海岸走了一段，然后在礁石上坐下，等他们离开。程宗扬摸了摸小，上面的伤已经平复许多，大概明天就可以痊愈，而明天，他们这一行也该踏上返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