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的手掌垂在一边，指甲生得极长，对两个陌生人的突然闯没有丝毫反应。萧遥逸从席地而卧的乐工中间穿过，走过殿中睡倒的舞姬，一直走到晋帝面前，看了看他的面孔。

一片耀光辉从内，大殿内铺着猩红的长绒地毯，四周着十余手臂的羊脂腊烛。

不过程宗扬也有办法，他从衣内拿一丈许长的绳索，往后一绕，两手握住绳端，然后向上挥起斜着一拉。

萧遥逸轻声说，气中透一丝张。殿内张挂着诽红纱帷，程宗扬运足目力才勉看到殿上的蟠龙椅中，隐约坐着一个人影，应该就是晋帝了，萧遥逸悄悄一指，程宗扬眯起睛。

自己怎么也无想像她们如何围着这枯骨舞，累了就直接睡在殿中。萧遥逸中寒光闪动，他只朝地上看了一，目光落在殿上穿着皇袍的男。

有他帮忙，最难的一关如履平地，一路没有撞上半个人影。太初属于内，没有禁军防卫，一旦越过墙只剩下女太监，两人行动更加轻松。穿着黑靠的萧遥逸靠在殿后听了片刻。

绳索上沾了比平常更易拉。程宗扬双臂用力，两脚蹬住，借势向上跨了两步。等与绳索平行，抖手向上一挥攀住，再次借力。虽然没有萧遥逸那么挥洒自如，也轻松上到檐下。

帷幕内坐着一群女，她们盘着云髻，穿着华丽的舞衣，怀里抱着琵琶、＊篌、排箫、琴、筝诸般乐，似乎是里的乐工。

甚至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静悄悄坐着，彷佛一堆人形木偶。两人又等了片刻，殿内始终一片死寂。“不虎，焉得虎。来吧！”萧遥逸活动一下手脚。

屋檐∶“最那座就是太初神龙殿。趁着有风，咱们先潜过去。”萧遥逸对中的防卫了如指掌，领着程宗扬忽走忽停，越过重重禁。

他胡须许久没有梳理过，糟糟堆在颔下。角似是无法合拢的分开，一唾从他角淌，一直垂到，在前明黄的锦缎上来成一滩。

而在这些舞姬之间，一条长长的七彩丝带飘飞成一个完的圆形，彩带中间一袭鲜艳的羽衣飘然若飞，羽衣内覆盖的却是一白森森的枯骨。

“没人？”“有灯光，只不过被帷幕遮住，暗了些。”萧遥逸悄声∶“如果我没有记错，檐角该有个风。”萧遥逸贴在檐下，像虎一样游到檐角，仔细查看片刻，然后朝程宗扬打了个手势。

“有人，而且很多。”

“程兄这一手不错啊。”“在南荒摘椰时候学的。”程宗扬贴在殿角听了片刻，然后又朝殿内瞄了一。

殿内睡卧着十余名舞姬，她们彩袖长锯，曼妙的姿或俯或仰都保持舞蹈的姿态，姿容。

程宗扬知这小手不俗，没想到会这么好。自己近在咫尺都没听到丝毫风声，如果有哪个太监来撒正好看到，多半睛一就找不到人影了。

程宗扬瞧瞧涂过朱漆的廊，这么光的，自己要像萧遥逸那么轻松只怕还要多练两年。

晋帝仰靠在蟠龙椅上，上的七宝冕族歪到一边，旅珠垂在他消瘦异常的面孔上。烛影摇红，他脸却灰白得如同死人。陷的眶内，微微睁开一线，微的珠灰蒙蒙神采全无，看不是睡是醒。

只见帷幕下方透许多错落的影，似乎是一群人席地而坐。程宗扬心升起一丝寒意，两人在檐下伏了将近一刻钟，满殿的人不仅没有发丝毫声音。

程宗扬心坪坪直，前这诡异的一幕，自己说去都没人相信。那个化为枯骨的女周围，年轻貌的舞姬犹如海棠睡，脸上还带着淡淡笑容。

然后斜飞起，左脚在廊上一弹到另一侧，接着右脚伸在殿后微一借力，又升起数尺，之字形在廊和殿墙上来回两次纵跃，瞬时便掠上三丈的屋檐，一蜷躲在斗拱后面。

那枯骨呈现仰卧的姿势，双臂张开，裙锯翻到腰间，已经化成白骨的腰。颅骨两侧各垂着一颗宝石坠，白骨上的长发已经委颓，仍保持着繁复的云髻形状。那女的骨似乎很久没有人动过，白骨上蒙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只是她的发丝仍然漆黑乌亮，看得生前心保养的痕迹。

只不过她们这时都闭着睛，歪到一边，有些手指还在弦上，似乎刚演奏到一半就睡着了。

然后形一闪，柳絮般悄无声音地落在地上，接着抬手推开殿门。殿内诽红帷慕一直垂到地面，里面透微弱的光芒。两人对视一，萧遥逸伸手慢慢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