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军士虽然是石城大营的锐，在付六分之一的伤亡之后也无可避免的士气大挫，尤其是那木垒，在找不到破解的方法之前，再勇敢的战士也不肯去白白送死。吴三桂已经使断两长矛。

山丘下的木垒虽然是草草堆建，但在没有重兵的州府兵面前，足以成为他们无法逾越的天堑。

吴三桂目光不逊于萧五，同样看州府兵锐气已折，短时间内无力再战。如果这时乘一匹快从丘上绕过战场，吴三桂有五成把握能闯峪，到建康城报信。

问。

攻垒时，州府兵无法再保持阵型，那些护卫的好武艺正派上用场，尤其是萧府护卫几乎住州府兵一半的攻势。在损失近三十人后，州府兵终于丧失锐气，开始退却。

石超连忙：“对！对！你们几个小心伺候！程哥掉，我就把你们脑袋都砍了！”边终于安静下来，额角的炙痛仍不断传来。程宗扬慢慢调匀呼，这次伤比以前的都要严重，槊锋直刺去，幸好自己握住槊锋才没有被刺穿肩胛。

萧五木着脸：“程少主，衣裳都破了，你得换换。有金谷园的女人伺候，少主只歇着。”说着吩咐：“少主受的是金创，你们几个小心帮少主活血。”程宗扬趴在锦垫上，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痛得龇牙咧嘴。

吴三桂接：“刚下过雨，林还着，不怕他们火攻。”“没错。”萧五一乐“但待在这儿挨打，吴爷能忍得住？”吴三桂“咱们多，冲一把是个好主意。就是这些护卫太孬，恐怕没这个胆量。”

徐敖神情越来越严峻，从峪打到这里，州府兵已经伤亡一百余人，一般军队伤亡率在十分之一以下就开始军心动摇，极少有军队能够承担三分之一伤亡。

但伤及寸许，血模糊，看上去也足够骇人。几双柔的手掌伸来帮他解开衣。程宗扬一怔，才意识到这是石超的车，里面都是他的侍姬，连忙：“这就不用了吧？”

“人不用太多。”萧五：“挑十几个好手，从侧面绕到他们背后，远远放几箭，只要他们一，吴爷就从正面攻过来。两边夹击，说不定还能胜一场。”

吴战威朝他比了个手势，让他安心，吴三桂这才松了气。萧五拨了拨地上的浮土，画木垒和州府兵的位置，说：“此州府兵还剩四百多，峪有二百。刚才咱们打退他们两次，这些残军已经失了锐气。”

忽然有个声音带着哭腔：“程兄！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程宗扬顿时怒火中烧，吼：“死狐狸！你给我！”萧五：“诸位爷，让程少主歇歇。”

近二百名护卫这时战死二十余人，伤重无法战斗的也有数十人，不过接连打退州府兵两次攻，这些汉都士气大振，兵士们来不及抢回的尸都被他们砍了首级，等着领赏。

“程爷受了伤。”萧五一句话没说完，吴三桂就了起来“不妨。”萧五拉住他“程爷中槊的时候握住槊锋，没有伤及脉，只要养几天便好了。”吴三桂还不放心，朝丘上叫：“大哥！怎么样？”

这会儿提着吴战威的大刀守在木垒中间。吴战威还没有康复，刚才抵挡骑兵冲锋时砍倒两名骑兵，自己也被蹄狠狠踢了个跟，不得不退到丘后。

这会儿毫不吝啬地往程宗扬肩背的伤猛倒。周围嘈杂的声响轰轰闹成一片，张少煌暴：“把那厮脑袋割下来！爷要灭他满门！”石超：“阿弥陀佛！陀佛！陀佛佛…”

吴三桂指着峪的位置：“连这里一起打！你守垒，我带人去！有机会就往外闯！”两人都是打过仗的，细节一提就透，彼此越说越投机，也不用废话。萧五拍了拍手：“程少主手下竟然有吴爷这样的人才！好！我来守垒！”

忽然对面传来一声低吼。萧五和吴三桂同时起，只见一个影从对面林中缓缓走。那汉没有披甲，只穿了一灰扑扑的布衣。他材虽然壮，但腰背微微佝偻，在猛士如林的州府兵锐中并不起。那汉走密林。

“萧五！你少煽风火！”萧五咧了咧嘴“温柔乡是英雄家。少主尽歇着。”他在程宗扬肩上推拿几下，止住血，一边俐落地敷好药，指那些侍姬将伤包扎起来，一边：“那些州府兵被吴三爷打退，锐气已折，下面的事就不用程爷心了。”

“石胖！还不下来！”桓歆把石超拽下车，接着自己被送到一张香的锦垫上。肩后的衣被人割开，温的血顺肩淌。众人伤药都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