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怀中的书卷，随便找个藉，独自溜了来。

她像叹息一样轻轻：“好久没有人来看我了，　”见她伤，程宗扬连忙：“我给你带了果。”

过了一会儿，云如瑶的声音传来“好了。”程宗扬转过，只见她已经披上狐裘，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只一张的面孔。

云如瑶拥着狐裘卧在帐内，乌亮青丝垂在枕上，洁白脸庞肌肤弹可破。她脸上微微一红，轻声：“扭过脸好吗？我没穿衣服。　”程宗扬连忙背过，听着帐内窸窸窣窣的声音，鼻端仿佛飘来一缕幽香，不觉心微。

见云如瑶吃得香甜，程宗扬也不禁笑意。这龙鳞果是下午才送来的，随行的是殇侯几名手下。听殇侯派来的人说，龙鳞果是南荒族送到殇侯，再移送建康。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书来。”云如瑶睛一亮，接过程宗扬带来的书籍翻了几页，讶：“这些是谶纬之学？”

“咦，这里说晋废帝…说晋国这位陛下被权臣废去帝位，原因是他有痿疾，三个孩都是妃跟别人生的。”程宗扬一怔。

云如瑶胃平常，一般果连半个也未必吃得下，这时吃了一颗只觉齿生津，胃似乎也没有平常那么凉了。

他从袖中取两颗黑果实，说：“这是南荒的果，当地人叫龙鳞果，外面看着不起，剥开里面又又，像果冻一样，特别甜。　”程宗扬剥开一个递过去“你尝尝。　”

“好啊。”程宗扬环顾四周“你喜看书，房间里怎么只有字帖呢？”云如瑶：“哥哥说读书太耗神，对病情不好，不让我多看。”

云如瑶接过来好奇地看着。

楼内寂无声息，程宗扬上了楼，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只见室内放着一张宽大的书案，案上放着一页素纸，旁边是一本翻开的书帖，纸上墨迹宛然，似乎是临帖临到一半。

程宗扬笨拙地解释：“我和云老哥谈生意，谈得晚了，想着来看看你，还以为你没休息。”云如瑶低声：“谢谢你来看我。”

但肯定有人在乎，万一让人撞上，少说也要打折两条。云如瑶依恋的目光，最后了。程宗扬下了楼，推开门看了看，一溜烟溜回清云荷舫。

程宗扬：“也是，过两曰我再给你带些散心的笔记小说来，看着不用费力气。”云如瑶笑脸“谢谢你。　”

运来的除了一批珍宝，还有凝羽的信，说在叶媪调理下，正在康复，也许用不了一年就可以离开南荒，让他不用牵挂。程宗扬一拍脑袋。

程宗扬尴尬地说：“太忙，没时间读书。　”其实那些大段大段的古文读起来太吃力，自己都过去了，云如瑶翻看：“好像都不准呢。　”程宗扬：“不准就对了，你就当闲书看吧。　”

云宅这一带程宗扬已经门熟路，轻轻松松就找到那小楼。云氏以玻璃坊起家，窗上都嵌着玻璃，楼上卧房隐隐透灯光。程宗扬知云如瑶弱，敲了敲门，不等应声就推门去。

“有趣吧。　”程宗扬：“这可是禁书，你看，这是说晋国的。”云如瑶看了一会儿。

“果冻是什么？有些像荔枝呢。”说着她尝了一“好甜。　”程宗扬：“本来他们连枝送来十几棵，结果路上都坏了，只剩五、六颗还能吃的，连云老哥我都没舍得给。”

整个建康有大大小小七八座城池，其中的东府城位于建康东南，本来是丞相府署，后来修建为城池。城虽然不大却固异常，是建康城仅次于禁台城的城。

程宗扬不敢多留，站起来：“你慢慢看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这里是小的闺房，虽然自己不在乎。

不过比起中的戒备森严，东府城的戒备如同儿戏，城上本看不到兵丁，沿街叫卖的小贩能一直走到丞相官署门前。

“有吗？”“诏书写的是：昏浊溃，动违礼度。有此三孽，莫知谁。人丧，丑声遐布。今废为东海王…”云如瑶奇怪地问：“你没看过吗？”

洁白墙上着一束孔雀翎，每孔雀翎下都用一细丝悬着纸条，上面写着娟秀字迹，似乎是给孔雀翎起的名字。程宗扬开始觉得好笑，接着又心生戚然。要怎样的寂寞才会给每一孔雀翎起名呢？里面的内室用一珠帘隔开，角放着一枝四尺多的烛台，上面一枝白烛已经烧残，灯结成一朵灯，在烛焰中时明时暗。程宗扬撩开珠帘，只见淡青纱帐内，一双滢的目正望着自己。程宗扬讪讪：“这么早就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