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从枕下拿一枝望远镜，然后挑起窗纱一角，将镜筒放在窗，仔细看着对面的树林。

堂内那个醉醺醺的汉已经收起醉态，他张开手手中一块玉佩，张地说：“在林里找到这个，老恐怕事了。”一只长着黑的大手伸来，一把抓起玉佩，骂了一声“妈的！”

程宗扬毫不迟疑地上楼，找到走廊尽的房间，随手一推打开房门。房间内空无一人，床搏叠得整整齐齐，仿佛没有人住过。

车驶回杨柳巷，转弯时路过珠帘书院，墙内传来一阵读书声。程宗扬心里一动，坐起来：“老臧，晴州有没有胡商办的书院？”“有两家通译书院，专门培养通译的牙人。”

“有志气！”回到住，臧修连夜去安排人手。程宗扬叫住秦桧：“会之，你帮我件事：买一批晴州港最好的烟，要放得最的。”秦桧见程宗扬换上夜行衣，不禁：“公要去吗？”

程宗扬留心听去，院内几名女正在桥声念诵：“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自飘零自。一相思，两闲愁。

岳帅有次到晴州游玩，听说波斯商会的圣火坛前有两枝圣火，不用添油也不用加燃料就能长明不熄。一时好奇，于是…”

程宗扬脱去外衣，里面黑的夜行衣，然后推开窗跃到墙，远远跟在那人后。树林已经在城郊，那醉汉却越走越偏，最后来到一个不起的破旧观闪内。程宗扬背脊贴住墙听了片刻，然后越过院墙落在观内。

秦桧抚膝叹：“如此妙句堪称字字珠玑，再由女曼声咏，直如咳珠漱玉…”“别酸了。”程宗扬哂：“臣兄，你不会是动了心吧？”秦桧哈哈一笑“匈未灭，何以家为！”

“明天帮我找几个懂大秦文字的通译。”晴州居然有拉丁语教师，自己真来对地方了，只要把书信内容拆开，找几个懂拉丁语的分别译，即使不懂语法也能猜八九分来。秦桧却倾耳听着书院的诵书声，讶：“好词！”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却上心…”程宗扬恍然：“原来是李清照的词。”“哦？公认得此人？”程宗扬咳了一声“听说过一。”

“波斯商会几次来人讨要，听说岳帅一怒之下改成狗炼了。”程宗扬愣了一下“他还真有创意啊…不好！”程宗扬猛然想起在玄武湖别墅时，死丫不知从哪儿找到几条狗炼。

如果真是王冠改的，里面不藏着什么秘密也被扒来了，秦桧代：“盯人时不要离得太近，那个女祭司现前没有丝毫声息，只怕修为不弱。”臧修：“明白。”书信的内容自己早已抄了一份。

程宗扬笑：“去看看风景。放心，要惹事也得等你回来。”小船离开码驶晴州的夜，一刻钟后，船只靠岸。程宗扬上岸走了一段路，确定后没有人追踪，又换了条船，驶过河岔密布的河，在一客栈停下。

一个时辰后，程宗扬终于在午夜来临的一刻找到目标。一个商人打扮的男仿佛喝醉了，步履蹒跚地走到林中。

然后一歪，扶着一棵树开始呕吐。过了一会儿他了嘴，像辨不方向般在林中东走西撞，好半天才走树林。

这座观虽然破旧，规模却不小。程宗扬看清亮灯的观堂，轻轻一跃，攀住檐下檩条，游鱼般朝亮灯游去。

跟岳帅有仇吧？好像听说岳帅拿了他们什么宝贝？”

后来以讹传讹变成岳帅夺了拜火教的宝藏。”程宗扬笑咪咪：“岳帅还真是贼不空手啊。那王冠呢？”

臧修：“拜火教在六朝现多半冲着我们星月湖来的，不过跟宝藏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有小误会。”“什么小误会？”臧修：“那是十几年前的事。

“就把人家的圣火抢走了？”臧修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岳帅只来瞧又给他们放回去了，真的要灭了圣火，波斯人还不跟我们玩命啊？”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老臧，说实话！”臧修苦笑了一下“当时圣火坛上还摆了一王冠。据说是波斯王去世后送到各地圣火坛供祭的，偏巧那次就在晴州。岳帅一时好玩，随手拿走了。

但除了几个罗数字，其他都看不来，如果拜火教女祭司此行真与星月湖有关，星月湖一边应付即将到来的江州之战，一边还要提防波斯人，再加上黑海，够孟老大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