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诸齐备，程宗扬拿筷挟起片瞧了瞧“彪行啊，有你这手艺，到酒楼给大厨当下手光切菜，一个月也能挣十来个银铢啊。”

程宗扬酒意上涌，大着胆搂住小紫的纤腰，小紫用力踩了他一脚。程宗扬脚上吃痛，手臂却搂得更了，摆一副就是耍赖也要赖在你上的模样。

祁远：“纸那么薄？一炒就酥，还怎么吃啊！”“一瞧你就是个没吃过涮锅的土狗，一会儿你就知了，冯大法，你昨天还跟我能定火，火候的事就给你了，火正好开锅，不能大也不能小。”冯源一边捣着蒜一边煞有其事地“瞧我的吧！”“长伯，你去拿酒。老四跑了半个城都没买到烈酒，还好筠州这边酿的黄酒不错。拆泥封的时候小心。”

秦桧笑：“筠州除夕有踏夜而歌的习俗。年轻男女会集一，烧竹踏歌，还要喝屠苏酒辟邪。”说着秦桧持盏：“爆竹声中一岁除，风送屠苏。千门万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死丫终于没有避开，被自己搂住腰肢，程宗扬心里得意，嘴上：“桃符是什么东西？”

“除夕夜还招，你们有品德好不好？”程宗扬：“当心！别把汤锅泼了！”众人七手八脚忙碌着。

“成！”吴三桂答应着去厨房拿酒。“清浦！”“在。”“素菜给你了，量不必多，要几样新鲜的。”林清浦笑：“厨中有新采的莲藕，便蒸一甜藕，再加上青菜、蘑菇，也尽够了。”程宗扬一个一个吩咐。然后：“会之…”

“来了！”吴三桂一声吆喝，从厨里来，他左手提着酒瓮，右臂一溜儿放了七只酒盏，走过来手一挥，酒盏打着旋落在诸人面前，分毫不差，接着吴三桂拍开泥封，将一人的酒瓮挟在臂下，酒浆细线般注盏中，就和拿着酒壶一样涓滴不漏。

吴三桂拉着敖和易彪划拳，敖喝得起，脱了上衣，光着膀与易彪呼拇战。秦桧喝上一碗，便长歌一阙，林清浦在旁拿着竹筷为他击节，也亏得死臣肚里有料，诗词张就来，起诗来比喝酒还容易。

“我这都是俗，讨个彩，好日，吉庆！”祁远放下汤盆，着手指又往厨房跑“你们先吃着！还有几样菜蔬，现切现炒，一会儿就得！”

程宗扬：“别麻烦了，脆的，把锅架火上，大家吃火锅！彪，你不是玩刀的吗？给你个活儿，把厨里的羊都切成薄片，越薄越好，比纸厚的我可不要！”

程宗扬把红白豆腐、青菜各取了一些放到锅内“上来的都是熟的，片一涮就得！开吃！”

小紫无奈地侧侧，只好让他搂着，旁边梦娘只饮了一盏酒，玉脸就醉得通红，拿着茶慢慢饮着，一副不胜酒力的态。

不比我少。”

不知不觉时将近，外面一片腾，远远有歌声传来，夹杂着竹燃烧时的爆响，一派喜庆气氛。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敖着气笑：“要不我去城里看看，哪家园没关门，给老秦找一个来。”

程宗扬尝了一，赞：“有日没吃火锅了，好味！冯大法，把你调的酱料拿来！一人分一碟。还有汤碗，大伙儿先盛碗汤开胃。”

秦桧左右看了看“好像就剩吃的事儿了。”程宗扬：“脆你给大伙唱一曲吧。”众人大笑声中，秦桧双手一摊，叹：“惜乎座中无。”

金灿灿的羊冒着油脂，在火上叽叽作响。敖刀，将烤熟的羊切下来，一块一块放在碟中。那羊外焦里，香味扑鼻，程宗扬咬了一“如此佳肴，岂能无酒？吴三桂！你掉酒缸里了？”

这会儿鱼汤烧得正，锅中犹如沸雪，程宗扬挟起片放在锅中，往汤里一涮，捞起来已经熟透。

大伙儿也不客气，各自拿碗盛了鱼汤，然后挟了片，在锅中涮着尝鲜。虽是隆冬季节，但篝火烧得正旺，几汤下肚，顿时和起来，切成薄片的羊更是滋味鲜，而且现吃现涮，不用担心放得久了菜肴变凉，既味又方便，让众人赞不绝，接着架上烤的全羊也好了。

几大盘羊厚薄均匀，挟起来一片，看上去几乎透明。众人一阵叫好，易彪嘿嘿笑了两声，抓了抓脑袋。

这次的年夜饭虽然简陋，难得聚得闹，连秦桧也放开量，与程宗扬相对豪饮。一坛二十斤的黄酒两人差不多喝了一半，剩下几人也没有少喝，祁远和冯大法喝得脸通红，两人搂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