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祥了一个手势，祥心领意会地了，转倒了一杯红酒，放在灵素面前。

久久没有回音，她抬望，那个位已空。人去茶凉。

工资微薄，同人合租一小公寓，房间不到八平方，一床一桌一个柜就没了空间。可是就这样的小小房间，却让她很有归属，觉得特别温馨和安全。

男说：“让自己过得很好很好。”

后来祥打算把茶馆改成酒吧，歇业三个月装修，灵素又没了消遣去。

“这是赌气？”

什么时候走的，一都没有察觉，就像从来没有现过。灵素笑笑，并不想去究。

她说：“那是因为，我想起了初恋。”

“不。”男摇，温柔地说“这是争气。”

灵素浅笑，端起酒轻抿一。

那时冯晓冉和段珏已经同居，住在冯家买的一100多平方米的房。灵素去作客。三室一厅，房间亮堂堂，客厅窗对着小区园，装修得随时可以上杂志。

任何一份工作都开始于勤杂工，灵素如蜂般忙碌终日，从来不抱怨。办公室有女前辈总是为难她，华清说捉几个“好兄弟”来报复，她也笑着谢绝了。

不知不觉秋凉了。

这间小茶馆就是一个驿站，休息够了，就要上路。

灵素告别了实习期，开始跟着小组设计，工作更忙了，每日回家都近半夜。后来涨了工资，搬到了一宽敞的地方，离公司近。只是自己一个人住，又觉得稍微有些寂寞。

“但是你还是伤。”

段珏段大才终于受不了上学霸的欺压，调到警校，继续教授犯罪心理学，顺便在公安局担任顾问。

灵素看向那个无名男，他在黑暗中微笑了一下。温和有礼，并没有借着机会坐过来。

灵素惊讶。

男说：“酒只能短暂地麻痹知觉，却是从来不能消愁。”

“那我们该拿愁苦怎么办？”

她笑：“都说酒醇香甜，其实里面还有苦与辣呢。”

***

灵素笑，她觉得这个人的话有意思极了。杯里的酒殷红似血，她不禁又抿了一，冰凉的从尖向咽。这一次，她终于从中品尝了一甜和芬芳。

祥挤了挤睛：“枫哥请你的。”

冯晓冉说：“结婚不过办张证，老段换工作，那才麻烦呢。”

男问：“如何？”

穿着宽大不合的学士服站在学校门拍照，照片里的女孩一张略显成熟的脸。依旧秀，依旧神秘，依旧单。

二十三岁，毕业了。

灵素问：“那该怎么办？”

她笑：“除了一张结婚证，就什么都不差了。”

灵素又说：“这个东西，真能消愁？”

“啊…”男叹了一声。

那么久，现在其实是解脱了。”

“把它给时间。”

“一辈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日，我们不该轻易说一辈。”

灵素时常去三把拂尘，有时喝茶，有时喝酒。偶尔会碰到华清和他女朋友恩恩地坐在角落里分一块心，但是却再没碰到那日请她一杯酒的男。

灵素莞尔。

“那有时候需要一辈呢。”

这就是所谓的借酒消愁？

那人声音格外地温和，灵素忍不住对着陌生人托心事。

男说：“忘不掉，并非还着，也许是因为一不服气。”

再后来，三把拂尘重新开张，成了蓝调小酒吧，昔日弹古筝的清纯少女

白太太赠她的房的产权证寄到，自己一下摇变小富婆。灵素听从冯晓冉的意见，将房委托租了去，这下手宽裕了不少。

灵素说实话：“又酸又涩。”

灵素决定留在这个城市，从此以后，以此为家。她借着实习机会，在设计院找到工作。

既然来混，那就该把酸甜苦辣都尝遍。人生不可能总是玫瑰。

男轻笑起来，声音低沉充满磁，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