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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天使也哭泣
明亮安静的夏日午后。
她一个人坐在那架漆黑光洁无比的大钢琴前,侧shen抚着那一排黑白分明的琴键。宽敞的琴室里隐约可闻落地窗外微弱的蝉鸣。耀yan的日光经过白se窗帘的过滤,被磨去了刺yan的亮度,变得谦和温暖,她shen上的一袭白se的轻纱裙泛chu层层光yun。
纤细的手指落在琴键上,轻轻地点一点,但是没有落下去。她怕一不小心惊扰了这宁静的午后,怕打断所爱人的午后mei梦。
chu神的时候,背后有小心的脚步声,她诧异地回tou。
shen穿纯白衬衫的mei丽少年默默地倚门而立,脸上是静谧的专注。
“永,你没睡午觉吗?”她笑着问,louchu孩子气的兔牙,tou好奇地偏着,漂亮卷曲的黑se长发自肩tou倾泻而下。
少年略微愣了愣,一语不发地走过来。靠近她shen旁,手肘支在钢琴上“弹我最喜huan的曲子吧。”他微笑起来,微笑得mei丽又恍惚。
她点点tou,手指在琴键上找到那个起音。单音符一个接着一个敲击而chu,不是行云liu水一般,而是像饱满晶莹的lou珠一滴一滴浸入水里,激起静静的涟漪。
少年注视着她手指的每一个动作,没有经过任何钢琴和乐qi的培训,不懂得最基本的指法,甚至连五线谱也没系统地学过,但她却可以随xing地弹chu任何一首曾听过的曲目,哪怕第一次弹的时候磕磕碰碰,第二次却可以很liu畅地弹chu。
虽然是单音符,虽然手法生涩,在他的yan中,却是最好听,最漂亮的。
她敲下最后的音符,放心地舒了口气,仿佛刚刚完成最重要的表演。
“很好听。”
“你喜huan就…”她开心地转过脸来——声音被轻轻吞食。
风掀开一屏又一屏窗帘,轻舞飞扬,而她只看得见少年shen后一片夺目的光亮。
少年青涩的chun轻覆在她冰凉的嘴chun上,温暖如水,轻柔得像一片羽mao…
她怔住,yan睛睁得大大的,呼xi都停滞。
这个吻,一掠而过,淡得仿佛不曾有过。
她怔怔地注视着yan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年,恍然醒悟过来。
“外国电影里的人好像都喜huan这么干。”他louchu恶作剧的本质,咧嘴笑开“不过,这个,是要惩罚母亲刚才叫错我的名字。”他漫不经心地笑着,笑容调pi,又落寞。
“怎么回事?”书房里传来男子压着怒气的声音“我到台湾去的这些天,你到底带他们干了什么?”
“我只是看他们好像很闷,所以带他们到温泉村放松一下…”回答的女声明显底气不足,与那个气势bi1人的问话者相比起来,落差大得离谱。
“一去就是一个星期?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放老师们鸽子?”男子厉声问“还打算瞒着我带他们玩上一个月?”
“对不起,我zuo得不够妥当。应该事前打电话通知你。”女子低下tou。
“不存在事前打电话给我的问题,因为你gen本就不打算让我知dao。”
“可是,他们也是我的儿子,”她抬起tou来,虽然质问,语气却是不可思议的小心“我难dao一点zuo主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zuo的主就是让他们逃课吗?”他冷淡地用yan角瞥她“如果他们变得跟你一样不思上进,那真是可悲。”
她噤声。端坐在那里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以后他们的事情你少guan。”
“那…我这个母亲算什么呢?”
“没人说你不是他们的母亲。”
“可我一点母亲的权利都没有!”她有点激动地提高了音量。
他的口气lou骨地鄙夷“你有母亲该有的样子吗?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
远一shen煞气地站在门口,在他背后,是轻蹙着眉tou的永,他似乎没能成功阻止自己弟弟破门而入。还没等杜逸民的怒气爆发,远已经冷冰冰地开口:“向她dao歉。”
沙发上的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个子刚满一米七的少年,yan睛都忘了眨。
“你说什么?”杜逸民的声音更加冰冷恐怖,目光如极冻的she1线“给我gun回去。”
“你不可以这么对她说话。”远却不退反进。
父子两人在书房微黄的灯光中屏息对峙着。
永不安地注视着怒目相对的两人。他看到母亲夹在他们两人之间,苍白着一张脸。
“永,把他带回去。”父亲冷漠地下令。
“他才不会听你的!”远激动地转shen面向永“告诉他,永!你忍耐他已经很久了,他gen本就不pei当我们的父亲!”
一下子变成所有目光的焦点,永完全地手足无措。远的目光灼热焦急,父亲的yan神犀利又势在必得,而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