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直到第三天的傍晚,我从慕觉的浴室出来,正好听见有人在他的答录机中留言。
“慕觉,是我虞纹,明天下午我会直接到学校去找你谈订婚的事,如果迟了,你可别走开,谁知道你给我的功课表准不准,我想跟你好好的谈一谈,就这样,明天见了。”
订婚。
宝课表。
那几乎是唯一残留在我意识里的两个名词。
宝课表,我也曾经拿过慕觉的功课表,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多少年前?不论是多少年前,总之都过去了。
饼去了。
这三个字,一遍又一遍的撞击着我的心,令我不禁摸索着椅子坐下来,再将脸埋进了双掌中,自问:我在做什么?我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是错过了,难道你不明白?意同,难道你的成长过程还不足以教导你,使你免于陷入做为一个第三者的泥沼吗?
不!
我抬起头来,告诉自己,对慕觉的不舍,对本身的自怜,都已经到了应该告一段落的时候。
“意同,怎么还没换衣服?我们该到林肯中心去了,今晚的“阿依达”你一定会喜欢。”把他自己的宿舍房间让给我,自己这两天都到同学那里去睡的慕觉进来唤我。
“今晚的歌剧,我不去听了。”
“为什么?票我都买好了啊。”
“对不起,但是孙昌祥和我的一些朋友坚持要过来接我,说我人都到纽约了,竟然没让他们招待一下,实在说不过去,慕觉,对不起,但我想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今晚,还是给他们吧,好吗?”
“孙昌祥”三个字对于慕觉,显然起了与刚刚那通电话留言之于我一样的作用,他的面色复杂,我则力持平静,告诉自己绝不能让他看出丝毫的破绽。
“你们约好在哪里碰面?”
“还没约。”
“那就跟他们说到林肯中心前的广场接你吧,我还是想带你去那里看看。”
“好别致的一棵圣诞树!”林肯中心前的圣诞树上,挂满了发光的音符。
“拿着。”他往我手里塞进了一样东西。
“什么?”
“今晚的门票和“阿依达”的CD,我要你以后每次听到阿依达的音乐,就想起你还欠我一场拌剧。”
我们欠彼此的,又何尝只是一场拌剧?我在心底默默的说。
“意同。”约好过来接我的董承维到了。
我拾起头来。“啊,承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