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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6/7)

亲死后,柳氏企业落在那批只会破坏没有建设的蛀虫们手中三年,至今仍卓然屹立,可以想见柳氏企业根基之深厚。看来,将家书抛进离她最近的垃圾筒的举动仍将持续。

依依正打算把信揉成一团向墙角的字纸篓发射,突然,信封右下角一抹刺目的鲜红映入她的眼底。是血渍!为什么?看样子沾上去没多久,难道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有惧血症,全身打了个寒战,雪白的牙齿咬住发白的嘴唇。

她抬起的眼眸正望入了凌康深沉的眼光,他缓缓点了下头,眼神如海水般变幻不定。

只看见白色的绷带还不怎么样,现在这些微血渍却教她心惊胆战。他的衣袖挽起后一直没放下,她微颤着伸出手,轻触他露在衣袖之外的伤处周旁的肌肤,问:

“很痛吗?”

当她冰凉的指尖一触及他,他所有的自制瓦解冰消,溃散个无影无踪,她是那么令他心动。他火热的手掌捉住了她的双手,继而紧紧搂住了她,灼热的双唇吻在她娇嫩柔软的唇瓣上。

依依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什么现象?什么状况?老天爷!他真的吻她了…她终于得到他最直接的承诺…他也爱她。她闭上双眼,全心全意任他带领去感受心灵深处那份新奇的甜蜜滋味…

“嫁给我!”他的唇移到她的耳畔,生平第一次请求,声音柔和得出奇。

依依有些昏乱,半倚在他胸前,脸孔嫣红,胸口起伏着,心跳得像擂鼓,与他同样澎湃难平的心跳声共奏起最美妙的乐章。低垂的长睫毛的影子罩住了她绯红的双颊,昏沉沉中唯一的清醒是用力点头,她好喜欢这个将伴她走过一生的男人。

沉醉的一双恋人相偎良久,凌康俯身捡起飘落于地的信,他一直不能理解,她竟从未流露过对家与亲人的思念。

“也好!”依依拿过信,撕开封口,抽出两张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笺,却一眼不看地递回凌康手中,也许通过这封信能使他对她的“家庭”有个大致的概念。

凌康只看了第一行,已经皱起了眉,有些担忧地看了依依一眼。

“怎么了?”难道一开头又是后母要求分家产?她从他的臂弯中斜睨过去。

“去世了?”她的些微失态只因为吃惊,那女人大概只有三十一、二岁吧!不过想想也不奇怪,那女人吃鸦片膏多过吃饭,喝烈酒多过喝茶,能长命才是怪事一件。回想她的容貌,除了她那件轰动一时的低胸露背结婚礼服,记忆中只有一片模糊。她没有理由为一个失去印象的逝者悲悼,至多惋惜一会儿她韶年早逝。她甚至突然想笑,有些自言自语:

“看来我第二任继父很快会替我引见第三任后母。”

凌康的绝佳耳力抓住了她的低语。继父!后母!他开始有点明白,一路读下去,原来她后母死后,继父被“柳家人”也就是后母的亲戚群起而攻之,要将这个外人从家族中驱逐出境,那男人写信来恳求依依回去替他摆平。

望一叶而知秋,更何况凌康拥有超卓的洞悉能力。看完整封信,他基本上能了解她子然一身在外的原因: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加上充斥金钱的利害关系,这一切足以使孤傲淡漠的她避得远远地独善其身。

他自然而然地轻抚她的脸,信中那一句“五载不曾归家”教他震惊疼借不已,五年前的她才只有十五岁呀!

依依靠在他的肩窝里,将他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享受这份被疼爱被保护的感觉。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怀抱将是她一生憩息避风的港湾,他那坚定有力的手臂将为她撑起一片崭新的天空,驱散所有压向她的乌云。

秦龙飞冒着被未来老丈人臭骂并扫地出门的危险找上谢家,侥幸那很不甩他的老爷子不在家,但沅沅也没回去。去那儿了呢?下夜班不回家乖乖睡觉,又疯到哪里去了?

十天来相思的聚积早已使他的情潮暗涌如钱塘江畔的江潮,一狼高过一狼,凌康与依依的俪影成双无异于推波助澜,想见她的欲望如潮破江堤般一发不可收拾。找遍了她所有爱去或会去的地方…兰蒂餐厅,清水湾码头,学校图书馆…

是他的好运气都在马来用完了吗?还是他今天特别倒霉?跑得像匹骡子也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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