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含笑地将门给关上,新雨脸上的笑意仍未褪去,在见到屋里凌乱的模样,以及抱着窗柱坐在窗台上的蒲烟时,心里已然明白了一大半。
扬起浓粗的剑眉,新雨双手背在身后,悠哉游哉地踱到窗前。“唔,晚霞满天,看起来明天应该是个好日子,这金辽两国画界比武就在明日,想必会是场精采的龙虎之争。”看也不看蒲烟一眼,新雨说完后自顾自地坐到桌子旁,为自己斟杯酒,转动着酒杯地继续说下去“在这北地,金、汉、辽各族杂处,凭借的便是诚意,倘若没有阔达胸襟,老以蛮邦番族的眼光去度量他族的话,自取其辱是难免,惹祸贻害子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全身都僵硬酸痛得半死了.偏偏那家伙还在那边摇头晃脑的,扯什么胸襟、什么诚意的。蒲烟心中嘟哝着,如果是在宫里,看到我爬上树而下不来,那些公公们老早就喳呼着去找直梯,或是爬上来搭救了,谁像他净杵在那里扯个没完。
小心翼翼、艰困地稍微挪挪身子,蒲烟以期待的眼光瞄了他几眼,巴望他能自动自发的来救自己脱险。天色越来越晚,在眼前纷飞的蚊蚋也多了起来,草丛中传来杂虫众鸣,蒲烟担忧地用着一只手紧紧攀着窗柱,另只手则是更使劲儿地抓牢窗柱。
“这李太白有诗曰:﹃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想必就是指像今儿个这种皎洁的月夜…”一手执壶,一手端着酒杯,新雨缓缓来到蒲烟身畔,对着那轮初升新月,又是抑扬顿挫的吟哦再三。
在太阳隐没于地平线之后,夜,像层黑纱迅速地罩在大地万物之上。望着新雨点燃屋内唯一的一盏油灯,蒲烟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我的天,难道他没见到我被因于这窗台之上?
飞来绕去的蚊蚋不但多了起来,而且还成群结队、很不客气地攻击着蒲烟,受困于不敢完全放开双手,蒲烟只得狼狈地左躲右闪,而新雨却仍像无事人般的在那里吟诗诵赋。看到他那神清气闲的样子,可真要把蒲烟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哟,我瞧瞧这屋里的蚊虫怎生多了起来。”举着油灯来到窗前。
扁线引得更多的蚊蚋蛾虫向蒲烟扑过来,惊得她泪水都已在眼眶中打转儿了。
将蒲烟的窘态尽收眼底,新雨决定给她的教训已然足够了,但依他这几天的观察来看,这个倔骡子的任性可不是这么容易磨平的,但,事有轻重缓急…“我听说这北地有种毒蛇,最爱在月圆之夜出现,而且性喜爬攀窗户,虽设凿沟河,但此种蛇类擅泳,最爱钻进人的肌肤之内,咬噬而出…”双手环抱胸前靠在窗旁,新雨慢条斯理地说道。
闻言蒲烟全身为之一僵。恰巧此时有道冷风拂过,将她的长发拂凌在她手背上,配以新雨那煞有介事的表情,吓得蒲烟失声尖叫着的放开了双手,像块石头般地往下掉。
轻轻松松地,在她落地之前,新雨将她抱个满怀,望着她惊悸犹存的脸蛋,忍不住地绽出抹吊儿郎当的笑意。
“我说蒲烟,没事你爬到那窗台上头做什么?”
“我…我纳凉。”看到他那洞悉一切却故意揶揄的样子,蒲烟咽不下那口气地顶回去。
闻言停顿了脚步,新雨又抱着她往窗台走。“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扰人雅兴…”说着他又作势要将蒲烟往那窄小的窗台上放回去。
“不!”紧紧地搂住他颈子,蒲烟脸色大变地,连声音都高了八度“不!我不要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