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海之于她,是个深不可测的庞然大物,既亲近又遥远,它总是带来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包括娘一生等待的爹爹,包括云晨风…
而他…讨厌海?为什么?
“对了!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在大哥面前提起,更别说是我告诉你的,我怕他会…呃,‘承受不住’…”许延邦有些心虚,但一瞧儿点点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语,他马上又拍着胸脯保证。“不过别担心,如果你还想知道细节,等我去问过余大之后,再来告诉你,好不好?”
“我就不信你有那个胆!”
一句不以为然的冷哼从点点身后传来,回过头,即见郑得兄手插着腰,斜眼睨视两人。
“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吗?”许延邦挺身上前,不甘示弱。
郑得兄撇撇嘴,以大拇指比向大船后端,不慌不忙道:“别急,你的机会来了,余大找你,你刚好可以乘机问个够…当然,只要你不怕被大哥丢下海的话。”
“我…我当然不怕!”许廷邦嘴硬道。他咽了咽口水,转身朝点点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这个…既然余大有找,我先去瞧瞧,待会儿再过来看你。”
“不用麻…烦…”话未落尽,许廷邦早已一溜烟跑出她和郑得兄的视线之外。
“哼,明明就怕得要命,还死鸭子嘴硬!”郑得兄咕咕哝哝地扛着网具就要从点点面前走过,忽地,他意识到她注视的目光,遂停住脚步,转身粗声问道:“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他不和善的口气让点点怔了下,她睁着疑惑的美眸,有些无措。
她…做了什么吗?
“我先声明,我忙得很,没空对你…嘘寒…问暖…”郑得兄不耐的大嗓逐渐隐没在她无辜的注视下,他顿楞着,心里突生一股罪恶感。
般什么鬼啊!不过只是一个眼神而已,为什么他竟会有种欺负良家妇女的感觉?
难道大哥也是被她的这种眼神给骗了,才会执意带她上船。
不成不成,他还是少和她“接触”为妙,万一不小心被“归类”为和许延邦那小子“同一伙”他岂不是会被其它兄弟给“看扁”了!
他可是有原则的!
兀自嘀嘀咕咕了几句,郑得兄摆摆手,撇清关系道:“算了,你就当我从没和你说过话。”
他踱步到她斜前方两步之遥处坐下,并将肩上的网具刻意放置在两人之间,以划清“楚河汉界”
面对郑得兄极力和她保持距离的态度,点点心里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别人冷漠、甚至厌恶的目光,她早已司空见惯,反正已经习惯独处,就算是一整日未开口说话,对她而言也并非难事。
悄悄移开视线,点点安静地望着壮阔波澜的海面。没多久,即听到一阵咒骂传来…
“可恶,这该死的东西!就会和老子作对!”郑得兄扯着网具上的绳索不住抱怨着,语气之激烈,引起点点的注意。
这个人的耐心似乎有些不足!
这是点点对郑得兄的唯一印象。依她看,他手上的绳索只是多缠绕了几圈,慢慢解开便可,但他急躁的性子显然正在坏事之中…
像是察觉到点点的打量,郑得兄突然抬起头来,眼光“凶恶”地扫了她一眼;而点点也为自己“偷瞄”的行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遂连忙掉开视线。
此时,郑得兄又是一阵低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