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特别的养ji术

第十二章　特别的养ji术

建业上学那年，母亲让父亲在外屋窗下搭了一个ji窝，养了几只ji。邻居们养ji的不少，大多是为了chu1理剩饭剩菜，吃jidan和jirou。树梅家也养了ji，她家养ji另有原因，一方面是她妈喜huan家里养几只活的东西，另一方面是怕她nainai在家呆着烦，给她找点事zuo，作个伴，省得寂寞。而母亲养的ji基本上没有剩饭可吃，它们的主要食wu就是往糠里拌些bang子面和烂菜叶子。母亲养ji和他们都不一样，她是把jipigu当成了可以变chu钱来的“银行。”

可能是食品的营养问题，母亲养的ji下dan不够积极。母亲等ji下dan等的心切，不知是自己发明的还是从哪学了一招，每天早晨都要把几只母ji捉chu来，挨个摸它们的pigu，看它们有没有下dan的意思。母亲这也是被吓怕了。有一次一只母ji要下dan，它没有象往常那样有所表示，因而母亲也就没有把它抱到ji窝上面专门搭建的铺着松ruan稻草的小窝。由于没有得到母亲的特殊照顾，以至于它带着不满的情绪赌气似的毫不犹豫地将一颗白胖白胖能喜chu母亲泪hua的jidan下在ji窝里，jidan掉在地上摔碎了，待母亲发现时，透明鲜艳的danti已和ji粪混为一ti，母亲心疼的象嘴里放进了什么刺激xing的东西，一个劲的“啧啧”个不停。还有一次母亲发现放chu去的ji收回来时少了一只，再去找时看见它正热心地扑在manainai家的ji窝里准备zuo无私的奉献。好在母亲发现及时，才避免了这次奉献爱心活动产生实质xing效果。打这以后，母亲不等ji们叫，就用她cu糙的手与母ji们zuo无声的对话。发现有下dan迹象的，ma上转移到上面的“单间”里，给予特殊的关注。母亲这样zuo产生了明显的效果，但也并非十拿九稳，也有失误的时候。放到“单间”里并不想下dan的ji，在松ruan的稻草上享受一番后，耐不住寂寞跑chu来，母亲再次把它捉回去时，它“咯咯”叫着表示抗议。有的甚至在里面luan刨，找吃的，还把屎拉在里面，把舒适干净的“单间”搞的一塌糊涂。邻居们初次见到母亲用手摸ji们的pigu这奇特的举动纷纷询问用意何在，母亲毫无保留地相告。有人惊诧地问，那能摸chu来？母亲一脸认真地答，能，咋不能。这招还ting灵的。接着母亲学者似地解释说，ji想下dan，dan就成型了，pigu那儿就yingying的，你不让它下，它也夹不住。dan要没成型，pigu后面就ruan塌塌的，你就是赏它个金元宝它也下不chu来。又有人问这一招是不是百分之百灵？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倒也不敢定，也有看走yan的时候。大家听母亲说的有dao理，于是象哥lun布发现了新大陆，yan睛都亮亮的，纷纷效仿，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养ji革命。一时间，胡同里准备下dan和还没有这个打算的母ji们都被它们的主人们摸的“咯咯”luan叫，象搔到它们的yangyangchu1。

一年中，母亲所zuo的家务除了养ji、腌菜这些事外还有一件既费时又费力的活计，那就是拆洗一家老小的旧棉衣。

家里人chun秋两季shen上穿的是被称为夹袄夹ku 之类的衣服，是母亲用替换下来或是别人给的旧衣服，两层或者三层地feng在一起，穿在shen上权当棉衣和单衣的过渡品这zhong东西拆洗一次很费事，所以这件事母亲每年作一次，要将这些东西拆洗一遍，母亲要干很长时间。几个孩子自小就很脏，很少洗澡，只是进了腊月才由父亲带着进一回澡堂子，也算是奢侈一回。母亲家务事繁重，顾不上督促孩子们经常ca洗。冬天，棉衣外面也没有外tao，刚上shen时还能干净几天，可只要一脏开了tou，这一冬天就不可救藥地脏下去。遇着gan冒liu清鼻涕，就用袖子随手一抹，时间久了，两只袖子上油光瓦亮，同学给起外号，叫“炸油饼的。”由于很少洗澡，贴shen衣服的线feng里虱子们在良好的环境里茁壮成长，虱丁兴旺。晚上睡觉前他们会毫无同情心地将它们一个个捉chu来，jian决消灭掉。那“啪啪”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悦耳和痛快解气。虱子们的生存能力和繁zhi能力都很qiang，由于它们的生存环境没有彻底的改变，所以这些讨厌的小东西总是野火烧不尽，chun风chui又生。

每年chun暖hua开时节，一家人的棉衣下了shen，母亲的tou发上就终日沾满棉絮。把一件件穿了一冬的干baba脏兮兮的棉衣拆开洗干净，把已经撕扯的薄厚不均的棉hua重新絮好，然后feng起来，待来年入冬再穿。有谁的短了就接一截。瘦的不能穿了，能往下传的就往下传，实在不能穿了才买些廉价cu布再feng一件。上过几年学后，孩子们都知dao要脸面了，把哥姐们替换下来的宽大的衣服或劳动布工作服tao在棉衣外面，里面也tao一件旧单衣，脏了就脱下来让母亲洗一洗，有时心血来chao自己也学着洗，嘴里还念叨着替母亲减轻负担，说的母亲不住地点tou，yan里分明闪着泪hua。父亲托人从油厂买回的黑fei皂也ting好使，黑糊糊的特去糙。这样一来，几个孩子逐渐改变了“炸油饼的”光辉形象。以后的日子里，母亲拆洗旧衣服的工作量也逐渐减轻了，加上学校也加qiang了个人卫生检查，孩子们破天荒地注意起个人的卫生情况，家里的环境卫生也有了显著的改善，虱子家族不久走向灭亡。建业的假期作业也不用再到小南房去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