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可以收你做妹妹,所以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姐姐和姐夫,明不明白?还有,这下跪呢!也要等你大喜之日要出阁时再来跪别。”
她就这样抱着一丝奢望嫁给了子安,原本计划观察他一阵子之后,再揭开自己的真实面目,如今看来是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了。
事情发展到此,即便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她也不得不承认在婚姻这盘棋上,自己是输到底了,就算她再怎么愿意委屈求全,如果他连最初的机会都不肯给,那还是完全不管用呀!
尽管已拼命的忍,但想到未来孤绝的一生,泪水依然不听话的夺眶而出,晕湿了福晋为她精心准备的鸳鸯被枕。
尽管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但子安对默默却极度尊重与呵护,事事征询她的意见,更从不越雷池一步,他甚至会对她娓娓道来往事:
“害了小姐了。”
她偏侧着头,静待下文。
“噢,我应该称你为烟霞格格。”
她摇摇手,表示那不算什么。
他把皇上赐婚,或者该说逼婚的经过说给了她听,差点把她给逗笑了,但轻纱里面的表情,实在难以确认。
“可以跟我说说皇上与你的渊源吗?”
他说了,从堪称富裕的童年说起。“从前我一直以为父母是抱病死的,直到最近…”
“最近怎么样?”她写得慢,仿佛代表着不欲逼他的体贴。
“我怀疑他们根本是被毒死的,被一个打扮成和尚的凶手,用一种叫做‘蚀心’的毒害死的。”
采霓掩住了嘴巴,她是真的惊讶。
“你一定在想我怎么知道?”
她点点头。
“因为我最近也刚中了相同的毒,若非——”他突然打住。“总之,我获救了,可我父母却没有。”
接着他就谈起身世,采霓终于了解了他的过往,心中暗暗生出怜惜,仿佛当年那顿时失父丧母,只能跟着老爷爷,而老爷爷又已重病在身的小男孩就在自己跟前似的,让她有股拥他入怀的冲动。
但当他朝她伸出手来时,她仍往后退缩了,内心一角总挥不去他曾想取她性命的阴影。
“啊!”他轻喃“我无意冒犯,只想提醒你…好像哭了。”
哭了?她吗?为他而哭?采霓伸手抚面,才发现是真的,纱巾都湿了。
采霓赶紧起身背转过去。
“默默小姐,你——”
她挥挥手,示意他出去,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小姐,你——”
她手挥得更急了,头更不敢回,谁知道他的手竟轻按上来。采霓一惊,急忙闪身,只差没有惊叫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连道歉。
采霓则转过身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
“只是你的背影像煞了一个人。”
采霓闻言一怔。
子安却误会成她不相信。“真的,真的是…”想想毕竟是自己理亏,便再说了声“算了,是我不对,下次绝不再犯。”
她迟疑着“像谁?”这句话在喉间转了又转,最后还是被她给咽了回去。
但子安却更踌躇了,是他思念采霓过度吗?不然为什么不只是背影,连默默的双眸都像起她来?
尽管怨他、恨他,可是在采霓的内心深处却始终爱着他,如今见他神情恍惚,自然关怀,人便向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