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你何必——”
“住口!”婷婷大声咆哮“住口!胤祀妻妹能够好到哪里去?乐焉,想不到你是这么卑鄙、无耻的人。”
“婷婷,这全是老爷子的安排呀!”
“你骗人!”
“我没有,”从头到尾,他都维持着一贯的温文儒雅。“你可以去求证。”
“你明知道老爷子的情况越来越差,我到哪里求证去?不要谁我了。”
“婷婷,”他苦口婆心的劝道:“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好不好?”
“不好,”她的剑依然抵着他的咽喉,丝毫不见退让。“你知道我的脾气,你清楚我的情况,你根本不该背叛我,更不该娶胤祀的妻妹,容宽就是他害死的,你忘了吗?容宽死前把我托付给了你,你忘了吗?还有你自己亲口说除非碰到命中注定的伴侣,否则绝不娶妻,也都忘了吗?”
“没有,我全都没忘。”
“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说到这里,她已近乎疾言厉色,看得躲在墙上的采霓几乎心惊胆战。
“你我同为杀手,难道不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
“身不由己?”她突然放声大笑。“你信子安仗着一身武艺,一向不都是最为所欲为的吗?怎么可能身不由己?若是你坚持不肯,老爷子又如何能够强迫你成这个亲?”
子安知道这个时候再不说出重点,她是绝不会松手的了,只好深吸一口气“够了。”
“什么?”婷婷还不太明白。
“我说够了,到此为止,已经决定了。”
她的剑轻晃了一下。“你说什么?”
“相信你已经听清楚,婷婷,我说老爷子的心意已定,所以——”
“是谁?”她打断他的话,继续逼问。
“我不知道。”
“你骗人!”
“我真的不知道。”诏命密封,他如何得知?
“总有些蛛丝马迹。”
“我只能说老爷子中止了一切的活动。”
“就这样?”
“就这样。”
其实,凭婷婷的聪慧,应该跟他一样已经猜得出皇上属意的接班人大概是哪一位皇子了。
“所以你就放心娶妻?”
“不,所以我不能死。”
虽然他说的是“不能死”,但那个“死”字依然令墙上的采霓心头一震。
“就为了贪生怕死,对象才任由他人摆布,我还以为你对那失踪不见的女孩有多痴心哩!”她总算肯把剑放下来了。
失踪不见的女孩?说的是谁?她吗?采霓发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急,完全不听控制。
子安却不言不语。
“被我说中了?”婷婷却继续咄咄逼人。
“容宽的死曾令你痛不欲生,对不对?”
婷婷闻言一窒。“这个时候你提他做什么?”
“我终于能够体会你的心情了。”
短短一句话听在两个女人耳里,感受显然完全不同。
“你不是一直自诩你的心仿如古井之水,不会生波的吗?”
“我错了。”子安说。
“你错了?”
“与采霓相遇后,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采霓的热泪立时夺眶而出,两个多月以来的委屈瞬间化为乌有。
“我明白了。”婷婷突然冷冽如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