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火把来,快,越多越好!”想起下午那块玫瑰糕的下场,他的理智不允许他拿任何一人的性命开玩笑。
片刻,几十只火把将近处的江面照亮,也映红了司徒暮愤怒的苍白面颊。可是却无法映亮远处的江面与两岸的景物,这也是风烟选在晚上的原因。
“传令下去,所有的船只今夜给我在江面上搜寻,连两岸也不准放过,一定要把风烟找到!”
又是那个风小姐?!众人不敢怠慢的同时又掩不住讶异。已经是第二次了,而这次她竟然以跳西江的方式。她不要命了?
她为了逃离他,不惜以自身的生命作为代价。自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他真的有那么令她讨厌吗?如果是,她何不一刀杀了他?如果不是,她犯得着以生命作赌注吗?
他的衣服上还犹有她的余温。
再也不见吗?以这样令他措手不及的方式,让他眼睁睁地干瞪眼,像个傻瓜一样无能为力地看她离去。他也终于明白她那些令他倍感窝心的举动又是故技重施的障眼法,使他疏于防范。
风烟,风烟…随风四散的轻烟。
在他防备她如风般飘走时,她却顺水流而去。她真的是习惯了大自然的生存方式,无拘无束,令得拥兵百万的暮王爷也无法将其囚禁于一方隅地。
他真的留不下她吗?就如二十年前留不住她母亲。他对自己的信心有了第一次的动摇。
茫茫西江,伊人已去,他只觉这一路与她相见相依如一场延续二十年的南柯一梦。
梦吗?风烟只是他的一个梦!
半个时辰后,西江上另一支船队骚动了,因为在江中发现一名虚脱的女子,被救上船的女子一言不发地昏迷过去。船上众人皆因她还能活着而惊奇不已,因为,历来在西江中游与上游捞起的只有浮尸。
司徒朝迎风站立在船头,才两个时辰而已,他就后悔送走了曲亦欢。漫漫长夜,他将如何独自度过?尤其在以后无数个夜晚。
他长长地叹口气,为自己九五之尊的身份。他多想放弃一切,带着曲亦欢邀游人世,可是所谓的社稷扛山、万民疾苦把他囚在皇宫内,活生生地迫使他与最爱的人分离。
他不想继承皇位,但偏偏又由他继承,他又深深地叹口气。
“皇上,那名被救起的女子身上藏有皇宫的私物,您看。”皇宫总管递上一支白玉笛子,打断其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叹息。
“冰笛?!”在火光下看清物件的司徒朝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但笛尾上明明刻着司徒暮的名号。
怎么可能?据他所知“冰笛”是他皇弟最喜爱的一件物品,二十年来从不曾离过身,怎么会出现在那名女子身上?
“那女子什么时候醒来?”
“御医说明日就能醒来,您看这支笛子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皇弟的‘冰笛’。”
“暮王爷?王爷不就在上一个渡口吗?难道这女子是贼,偷了王爷的爱笛被发现,所以跳江逃跑?”
司徒朝被老总管贫乏的想象力逗笑了。有哪个小偷横渡西江,只为偷暮王爷的一支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