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大权在他的手上,朕的性命也差不多在他手上。先皇有十几个儿子,只有朕同他共出自同一个娘胎。若不是他,朕这两年哪来的逍遥日子可过,哪能不理朝事躲在后宫吟诗作画?反正他最想要的是朕不屑的,等时候到了给他就是。”
司马朝的微笑隐在夜色中,他自有他的盘算,江山美人,他所选择的绝对是后者。他同曲亦欢有一年之约,再熬一年吧,一年后他就与皇位皇宫辞别了。
“但…”
“别再说了,让朕一个人静一会儿。”他遣退总管又独自叹息着,为今后一年无人陪伴的皇宫生活。
人不寐,而天色则渐渐发亮…
司徒暮愣愣地望着江面,实在想不透风烟竟会以这种方式逃脱得无影无踪。他一夜未睡,整支船队也不得安歇,搜索了一夜没有一点消息。
三声震彻天地的礼袍声将他惊醒,随后他看到司徒朝儒雅温和的笑脸。他们兄弟俩已有半年未见面了。
“皇弟辛苦了,恭喜你又打了个大胜仗。”司徒朝亲昵地与司徒暮勾肩搭背,连朝臣对皇帝的礼数都免了。
“我不在朝的半年来,皇兄也辛苦了。怎么不见贵妃娘娘?”历来只要司徒朝出宫,曲亦欢就会像影子一样跟随左右,所以司徒暮才有此一问。
“朕送她回家乡了,你也知道她那个不安分的脾性,这次又差点闯祸。”西之国的帝王状似无奈“她一直都念着你。”
“念我什么,贵妃讨厌我是出了名的。”司徒暮忆起指着他鼻子大骂三字经的女子,不禁苦笑。
司徒朝也笑了,暮王爷同曲贵妃之间的那些事已成了后宫的笑话。
“对了,你的,冰笛,呢?”他想起船舱内的那名女子。
“送人了。”司徒暮原本还算能看的脸色刹那变得难看之至“冰笛”已随风烟一同人江,人都生死未卜,笛子不过是伤心物罢了。
“送人?”司徒朝诧异地确定“是送给一名女子吗?男装打扮的。”
“你怎么会知道?”司徒暮怔愣一下,马上反应过来。
“给。”他把“冰笛”交给很少流露出激动情绪的皇弟“朕昨天夜里从江上救起一名女子,她身上就带着‘冰笛’。”
是风烟!肯定是她!决不会错的!
“她人呢?是不是还…”他说不下去,硬将“活着”两字哽在喉咙里。
“正在船舱,御医说她今早就能醒来,你同她很熟吗?”司徒朝十分好奇,向来司徒暮的情绪只因朝廷、军队之事变化,还未见过为女人动容的暮王爷。难道…他好奇地猜测,这次远征中,他这寡情的皇弟一定与那名昏迷的女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徒暮不再同兄长哆嗦,当下直冲船舱。他能相信吗?冥冥中,天意将她又送回到他的身边。
风烟睁开眼的时候,听到震耳的礼炮声己得救而感到庆幸。
“姑娘,你觉得怎么样?”一个奴婢打扮的女子见她醒来便殷勤地询问。“好得很,像重新活过来一样。”想到自己终于自由的人愉悦地笑着,昨夜在无力与汹涌波涛对抗又不辨方向的处境下,她只能游到这艘亮着许多火把的大船旁求救。看来,她的好运又回来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再禀告皇上”
“皇上?”风烟怀疑自己的耳朵,西江上哪来的皇帝?